司徒衍父子来去匆匆,却是给了贾家莫大的殊荣,贾瑚更是想起,贾代善教自己习武之时,偶尔提到的一些朝中之事。他说太子天资聪慧,是皇帝和苏皇后成亲好几年才盼来的孩子,皇帝自小宠他,宫中凡有什么好的,也都优先想着太子,不过太子的优异表现,也对得起皇帝对他的厚望,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子的身体,时不时就病上一回,不仅皇帝忧心,朝中百官也是担忧得紧。
贾代化的丧事办妥,贾敬和贾珍开始闭门守孝了,贾敬前年中了进士以后,考中了庶吉士,进了翰林院。他从小被贾代化管得紧,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于人际交往,并不是很擅长,偏偏他又出身武勋之家,将来还有爵位可继承,和翰林院那些书香世家或者耕读之家出来的子弟,就不怎么谈得拢,好在还有同期和他进了翰林院的林海,还不至于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胡先生见贾珍的学业刚有起色就要回家守孝,生怕他荒废了,一气给他布置了两年的功课,让他回家苦读,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贾敬,若是够刻苦,满了孝出来,就回金陵考秀才去。胡先生是贾代化请来的,对贾珍一贯要求严厉,贾珍前不久又答应了祖父,要痛改前非,专注学业,再不济也得考个秀才出来,不能一介白身,让贾敬在同僚面前没有面子,就乖乖抱着功课回家了。
贾敬跟人打交道不行,学问还是很扎实的,教导区区一个贾珍,根本不在话下,以至于贾珍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他还是回学里读书吧,胡先生再怎么着,就是口头说两句,不会对他造成人身伤害,他爹不一样,稍微有个问题答不上,板子就准备好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贾敬父子在家守孝读书,贾代善也没什么需要多关注的,他想的是,贾敬有进士功名在身,袭爵方降了一等,贾赦什么都不是,等他去了,不降个二等、三等才怪。本朝的爵位分公、侯、伯、将军几等,通常是要降等袭爵,除非子孙有大能耐,才能不降或者少降,只是贾赦,他捐个虚衔都没去点过卯,就是皇帝念旧情,起码也是降两等,搞不好三等都有可能。
有了贾敬这么一个参照物,贾代善不甘心啊,人家贾代化的儿子可以只降一等,他的儿子就得降上两、三等,这像话吗。可是贾赦就那个水平,拘在家里不惹祸容易,要他干点什么成就出来,比登天还难。贾代善每每看着刻苦努力的孙子,就觉得不甘心,要是在贾赦手上把爵位降了好几等,到了贾瑚该怎么办,为了宝贝孙子,他必须想点什么主意,至少要保住贾赦的超品爵位。
贾代善正在琢磨,西海沿子那边有藩国不安分了,竟然不按时进贡,皇帝派人前去训斥,使臣却在半路遇刺。贾代善看得出来,这是山雨欲来的架势,他脑子里有主意了,指望贾赦像贾敬那样是不可能了,除非时光倒流,把他塞回史夫人肚子重新生一回,再认真教养,倒是武功,时机合适就能蹭上。他盘算着,皇帝若是派人和藩国交战,他就把贾赦给捎上,不指望他在前线厮杀,跟着后勤混混就行,区区番邦小国,轻而易举就能拿下,可贾赦只要有了军功,将来袭爵,就是个大大的筹码。
贾代善自从有了这个想法,每天教贾瑚习武的时候,就把贾赦也给叫上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贾赦躲的位置再好,身边保护的人再多,自己也要有点本事,最起码要跑得动啊,不然真遇到什么事,逃命都没机会。贾赦小时候也是练过武的,可惜就跟读书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有练出名堂,如今二十好几了,身上的骨头都是硬的,再要练武可不容易。
贾赦有心逃避,无奈贾代善太凶,手持长枪伺候,贾瑚又是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不停有星星在闪烁。贾赦不想在儿子面前丢脸,只好咬牙撑着,每天练得腰酸背痛。
贾代善的这番举动,贾家上下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爷都多大年纪了,老爷还指望他去考个武状元吗。不过史夫人一向不管贾赦,只要他不惹祸,她从来不问,贾政倒是有些好奇,大哥父子这是怎么了,每天打打杀杀的,没点斯文样子。贾瑚才不在乎这些呢,他觉得祖孙三代在一起练武,真是交流感情的好机会,起码祖父看他爹,是越来越顺眼了。
贾瑚和贾珠在启蒙班念了两年书,顺利通过了升班考试,进入了四书班,看着风格和杨先生完全相反的胡先生,贾瑚心里不住地叹气。升班考试的成绩,贾瑚和贾珠分列一二,差距不是很大,贾政想着贾珠好歹比贾瑚小了半岁,却和他一起升班,心中得意,难得表扬了儿子一回。他却不知道,贾瑚是舍不得杨先生,故意推迟了考试,要不是有贾珠在后面逼着,他还想晚一年呢。
就在贾瑚和贾珠进入四书班不久,西海沿子的战事爆发了,藩国起兵犯境,皇帝大怒,当即点了五万兵马,命令贾代善带兵出战。贾代善就把贾赦给捎带上了,合家上下深感意外,国公爷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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