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不解地问道:“贾瑚,你走路怎么不看道?”他见贾瑚鼻血都被撞出来了,心里很郁闷,自己的衣服上,肯定也沾着血迹了。尽管如此,司徒景还是掏出张帕子,帮贾瑚把脸擦干净了。
贾瑚不好意思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寝宫,我怕……”后面的话,贾瑚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好在司徒景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扑哧一声笑道:“东宫就我和父王两个人,你有什么怕的。”
贾瑚惊讶地张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司徒景比他年长两岁,过了年就是虚岁十二,太子妃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没的,掐指算来已是将近十年了,东宫竟然没有其他侍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司徒景看着贾瑚的呆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傻愣着,我们快走。”言罢迈步而去。
贾瑚回过神,紧紧跟了上去,两人刚到太子寝宫的门口,就看到太医背着医箱出来。司徒景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扔下贾瑚,猛地朝里面跑去,身后一群人追着喊,“皇孙慢些,你不能跑。”
司徒景进了屋,贾瑚陷入尴尬的境地,太子殿下病了,他该不该进去打搅,还是在门口磕个头就好。他转念再想了想,难得进来太子寝宫一趟,还是好生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虽然贾瑚早就想过,以皇帝对太子的宠爱程度,敢对他下手的人应该不存在。毕竟,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谁出手把太子干掉,完全是在发挥雷锋j-i,ng神,甘愿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宫里的局势,长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敢轻易出手。可是司徒景的情况,贾瑚看了这么久又觉得不对劲,他真不像太子那般体弱,怎么就需要这么小心了,好人都会被养废的。
遗憾的是,贾瑚在宫里不能乱走,他见过的司徒景身边的人,据他长期观察,都是对他很忠诚的,联想到司徒景的身体是在太子妃去世以后变差的,贾瑚一直怀疑,东宫内部有问题,就是没有机会查实,今天好容易进来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掉,于是大着胆子走了进去,一路也没人拦阻他。
贾瑚进了太子寝宫,可也不敢进到内室,老老实实隔着屏风磕了头。司徒衍听到贾瑚的声音,命人传他进去,又问司徒景:“景儿,是你带贾瑚过来的?”没有司徒景带着,贾瑚哪里进得来。
司徒景刚哭了场,此时正手忙脚乱擦着眼泪,听了司徒衍的问话,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贾瑚进到内室,又要给司徒衍请安,被他免了,“你过来说话便是,不必跪来跪去。”
“不知殿下身体不适,小民打搅了。”贾瑚冷眼看着,司徒衍的脸比平时还要苍白,脸颊血色全无,说话也是中气不足,不由有些担忧。哮喘不是绝症,可在这个年代,搞得不好是要人命的。
司徒衍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病而已,不碍事的,孤早已习惯了。”他从小到大,吃药比吃饭都要多,此番不过是略有些不适,休息两天就好了,景儿大惊小怪,倒把贾瑚也给吓着了。
贾瑚见司徒衍说出习惯二字时,眼中平静无波,并无怨天尤人之色,不禁感概良多。
太子殿下真是个不简单的人,一般人要是身在他的位置,又遇上这么糟糕的身体,很容易就变态的,好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到他人身上,可是司徒衍从来不会想这些,他在意的,只有江山社稷。
贾瑚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司徒景却是一头扎进司徒衍的怀里,撒娇道:“父王身体不好,就不要一天到晚忙那么多的事情,你生病了,我和皇祖父都会担心的,你听话点好不好?”
司徒衍笑了笑,不是贾瑚以前见过的那种含有深意的笑,而是很高兴、很纯粹的笑容,他揉了揉司徒景的发顶,笑道:“景儿,别闹,多大的人了,还在父王怀里撒娇,也不怕被人笑话。”
司徒景昂首道:“他不敢。”说完扭头一看,贾瑚果然已经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司徒衍无奈地摇头,眼中尽是宠溺之色,他打起j-i,ng神和贾瑚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人送他出宫。
贾瑚跟太子道了别,正要离去,突然有人来报,尹美人派人过来探望太子,问太子是否召见。
司徒衍点了头,让来人进来,面上的表情很和蔼。贾瑚闻言有些意外,尹美人是七皇子司徒征的生母,若是太子待见她,那么他和七皇子的关系,估计也还不错,贾瑚一边想着一边往外面走。
快要出门的时候,贾瑚跟尹美人派来探望司徒衍的大宫女打了个照面,他其实就是随便一看,连人家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可是那人脑子里的想法,却是吓得贾瑚一个激灵,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宫女想的居然是,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她说太子殿下近日会生病,太子竟然真的就病了。
贾瑚已经被吓傻了,他连自己怎么出的东宫都不记得,浑浑噩噩就走到了宫门口。
贾珠知道贾瑚今天不上骑s,he课的,就没有提前回家,而是在马车上等他,结果贾瑚一直都不来,等得贾珠全身发冷,想要先走了,又怕他们刚走贾瑚就出来了,实在为难得很,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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