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退?”侍官心中寒渗得慌,如芒在背,惧的不是底下人,而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仿佛身边站了不少幽魂野鬼,来回飘荡,令他不时背脊发凉。
广场的外的骑士们便如雕塑一般,毫无动静,面容严肃得如扑克牌,冷漠且安静,侍官又清了清喉咙“卡西队长?卡西队长呢?”他找到了带队的骑士,那不是卡西,是一个他也不认识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帝君重新部署了城防?
“帝君没来,他们当然不退”一个带着笑意的女人声音轻轻在侍官耳边说道,后者望着广场下的百姓们,瞳孔倏然收缩,却找不到发出轻笑的来源。
赛依耶坐在空空的皇后交椅上,纤细的手指划过空气,继而皇宫顶端的大钟被这魔力一激,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当!”
钟声洪亮,竟是比除夕的跨年十二音更响,一声接一声地回荡,所有人心中被这灌注了魔力的巨钟狠狠地震撼着,钟声像是黄泉路上的催命节拍,瞬间传遍全枫叶城,一群盘桓于皇宫内院的乌鸦被惊起,拍动翅膀呱噪着,飞向y-in霾的天幕。小雪无声无息地飘了下来,如粉末般落在人群头上。
“洛克特?陛下,该来的总是会来”赛依耶银铃般的笑声在乌鸦鸣叫中传来,声音虽小,却清晰无比,钻进每个人的耳内,在广场上空飘荡。
“谁?”民众们茫然无比,四处张望,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却无法寻得蛛丝马迹,仿佛女人的话是从空中飘来的神祗天音。
广场四周的骑士们似是同时得到某种命令,整齐地把旗幡倚在肩上,一手持盾,另一手解下腰侧号角,仰头向天。“呜呜”地吹了起来。
万号齐鸣,侍官乱了方寸,钟声与号声是迎接帝君登台的仪式,这意味着什么?
他收好卷轴,畏畏缩缩地从侧门躲了进去,临走时目光落在广场西侧,坐满了贵族公爵们的临时台座上,有个中年人与他同样疑惑地观察着整个广场。
本已关得严严实实的宫门再次轰一声敞开,皇庭中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洛克特身着闪亮的金铠,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握着长枪,金甲覆盖了他苍老的身躯,他的胡子花白,目光却炯炯有神。
“帝君万岁——!”人群的欢呼声顿时如潮水般哄涌向站在帝座前的圣焰皇洛克特。
他把头盔放在皇座的右侧,继而站于台阶最顶端,威严地俯视着他的子民。
“领军骑士长是谁?”洛克特沉声道“我记得两日前便发布了命令,今日新年庆典取消,卡西可在!”他倏然爆喝出声。
民众们喧哗起来,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
“骑士们?”洛克特疑惑地环顾全场“皇城禁卫军?”
他把手中长枪重重顿于地面,那把金色骑士戟竟是有两米来长,戟头分为三尖,在冷清的天光下反s,he光芒。
“隆奇努斯枪在此,你们可是圣焰的骑士?”洛克特又怒喝道。“要谋反不成?都给我撤出去!”
“陛下,皇子呢?”西侧高台上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洛克特顿时愕然。
中年人一头棕黑头发,他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台前,与皇宫门口的帝君遥遥相对,鞠了一躬。
“西比尔克?”洛克特深吸了一口气“你入城为何不进皇宫?”
“那是伊洛的父亲……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修与洛克特同样茫然,小声问道。
“伊洛把卡西骑士骗到学院里……去救菲里德,这样他的手下就没人管了”小雷小声解释道“你看等会他要问菲里德了”
果然小雷话音未落,西比尔克公爵便朗声道“皇子殿下何在?”
“臣下惶恐,前来帝都的路上发生意外,遭到有心人谋害,幸好昨夜平安抵达枫叶城”公爵缓缓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得意之情。
“谋害?”洛克特一头正统的皇家血裔标志——火红色长发与西比尔克的棕发相对,各持一方,此时他似乎还未意识到局势的紧张。
“是否谋害……陛下应该最明白”西比尔克的面容却是变得冷峻无比。
“什么意思?西比尔克”洛克特虽对臣子的无礼颇又恼火“这些人”他持起足有两米长的隆奇努斯金戟指向高台上的圣焰世袭公爵,又凌空划了一圈。
“你想做什么?西比尔克?”帝君问道,公爵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
“怕了么?”洛克特沉声道“狮子垂老,威严仍在,现在滚回去,还不算晚”
公爵深吸一口气,按着腰间军刀,把它缓缓抽出,指向洛克特。
“你竟如此无礼!”洛克特勃然大怒,雄狮的怒吼响彻广场,震得所有人耳内嗡嗡作响。
“西比尔克!你身为……”
“收起你那一套吧,老狮子!你太多疑了!”公爵提气怒喝道“你杀了自己儿子,又谋杀臣下,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此言一出,数万民众尽数哗然。
“登基大礼无休止延后,菲里德生死不明,要我把多年前的丑事抖出来么,陛下!”西比尔克沉声道“格里佛尼家的位置坐得太久了,洛——克——特!”
一言出,掀起悍然大波,居然有人直呼帝君名讳,这可是杀头的无礼罪名!然而帝君已失去了控制大权,倏然间广场四周的骑士们得到了暗号,齐刷刷地挺枪,竖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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