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门紧闭,不太正常吧?”
这种敏感的话题,谁都不敢多做议论、或者说得太明白。人聚集得多了,也不是个事。皇城中终于出来一个太监,告知众人皇帝有恙、今日放假。
众臣更加惶惶。看样子像是太子谋反失败,但皇帝为什么会有恙?不会还是受伤了吧?
原本站在太子那派、又丝毫不知道夜里动作的官员此时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听一点说,他们现在是群龙无首;难听一点,他们不会因此事被牵连吧?不管是谋反还是大逆,罪名下来可是死得妥妥的啊!
然而,现在的皇城简直是铁板一块。别说进太极殿,众位中央官员连他们平日的办公场所都只能望墙兴叹——
出了这档子惊天动地的事,皇帝一定会派人彻查官衙府邸,把同党一网打尽!
这么一想,谁都觉得还是放假好,可以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清查一番。这时候和李家搭上一文钱关系都可能死,绝对要划清界限!
显而易见,这时候《盛律》中的一段话就成了众臣回家必读的东西——
“诸谋反及大逆者,皆斩;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子妻妾亦同)、祖孙、兄弟、姊妹若部曲、田宅并没官,男夫年八十岁及笃疾、妇人年六十及废疾者并免;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不限籍之同异。”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若有人犯了谋反、大逆这样的重罪,不考虑知情、参与、首从犯之类的因素,只从血缘关系定罪——
近亲要斩首,远亲要流放,财物要没收!
一般情况,谋反是十恶之首,定义是谋危社稷;谋大逆在十恶中仅次于谋反,定义是谋毁宗庙、山陵和宫阙。
太子和李庭命人冲进皇宫、想要弑君,两条都占齐全了。李庭不用说,绝无好下场;只不过太子是皇帝亲儿子,这律条要如何改,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
“太子现在是生是死?”
“不知道……但与其关心那个,还不如先关心自己吧?”
“说的也是!万一被牵连就不好了!”
虽然大部分官员都胆战心惊、就差抱着皇帝大腿赌咒发誓说自己和太子李庭一点也不熟,但也有些人坚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
最典型的代表莫过于魏群玉。在其余人都急着回去整理自家东西的时候,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见皇帝。
别人这么说肯定会被毫不犹豫地否决,但魏群玉显然不同。若以他的资格都不能进的话,那众人估计就得怀疑目前控制局势的萧欥是不是想来个一窝端了。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德王控制了局势?他们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部分吗?
作为皇帝最信任的大臣,魏群玉没有这种苦恼。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太子和李庭要反,也知道皇帝为此做了准备;甚至,被策反的六卫中的部分计划,还是他禀告给皇帝的——
什么?问魏群玉怎么会知道?那自然是因为赵岷主动向他投诚了啊!
“……原来如此。”
在魏群玉见过仍然昏迷着的皇帝、又询问过太医相关事项后,萧欥才从他嘴里得到这条消息。
他就说,皇帝可以有准备,但准备得未免太万全了!如果太子方面的消息早已走漏,出现这种完全被压制的局面再正常不过!
然而,他同时还想到一句不太好的形容,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看赵岷那唯唯诺诺的模样,谁能知道他在最后关头把太子和李庭卖得底儿掉啊?
正因为如此,现在魏群玉才只忧心一点,就是皇帝的急病。“老臣听太医说,若不是殿下您当机立断,陛下可就……”他没说下去,但谁都知道后面是什么。“陛下让侯尚书将监门卫的鱼符交予您,可是选对了人。”
“可惜当时情况混乱,还是晚了一些。”萧欥自己却不满意。若是再及时些就医,皇帝现在八成已经醒了。
“殿下不必自责,您已经做到最好了。”魏群玉道,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交给萧欥,萧欥会救皇帝;若是交给萧旦,现下皇帝都死僵硬了吧!“王妃娘娘也是,当机立断,毫不延误战机,当真可称女中巾帼。”
萧欥负责处理皇帝这头,元非晚就负责安抚皇后那头,还有那些受了惊的嫔妃宫女。这事儿本轮不到她做,奈何皇后受了太大刺激、需要卧床静养,而以y-in贵妃为首的三妃也称自己身体不适;那她只能接着干了。
“若是阿晚亲耳听见,她定然会很高兴。”萧欥道,顺带帮自家夫人谢过魏群玉的高度赞扬。“如今,以太傅的意思,接下来该如何?”
经验丰富如魏群玉,此时也不免为难。他是朝中老臣了,但还真的没处理过太子谋逆这种事。“太子现下情况如何?”
“正押在嘉德殿。”萧欥回答的声音十分平静,一点也看不出他不久之前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命令众弓兵对准太子放箭。“若太傅想去看,自然可以。不过太子现在情绪不大稳定,可能怠慢太傅。”
魏群玉如何不知太子的脾x_i,ng?说什么“情绪不太稳定”“可能怠慢”,那都是客气话;事实上,太子肯定在破口大骂,而且是见一个喷一个、无差别攻击的那种骂法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连连叹气。“唉!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萧欥已经不想谈论太子了。败军之将,无所言惧。“那此事……”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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