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不能!
“哦?你这么说?”皇帝问,话尾语气还轻飘飘地扬上去一个台阶。“y-in爱卿,把你的意思说给诸位听一听。”
“是,陛下。”y-in秋立刻回道。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所以他马上就要求道:“陛下,请宣臣找到的两个人证,还有涉事的吐蕃舞女。”
鱼德威听得这个,身子又是一个不明显的哆嗦。他就知道!y-in秋敢上那个折子,肯定已经找到了面上看得过去的证据!
“准了。”
于是再过一阵子,众臣就见到了y-in秋口里的两个人证。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长着一副见之即忘的普通面孔;另一个花白胡须一大把,背驼得几乎看不见脸了。
“陛下请看。这个年轻的,就是把信交给吐蕃舞女的人。”y-in秋先介绍了这个。
皇帝没吭声,只注目着殿下的情形。
y-in秋一看,就知道皇帝这是让自己审给他看的意思。“当着陛下的面,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懂吗?”
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他们一辈子混迹市井,撑死了就围观一回县衙升堂。如今到了货真价实的金銮殿上,两人吓得筛糠一样抖,回答的声音也抖:“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y-in秋很是满意。“我先问你,这个女子,你见没见过?”他指着一边同样在发抖的吐蕃舞女。
那年轻人扫了一眼,立时就道:“识得、识得!她在教坊边上的街头卖艺好几个月了,小人每天都要从那里经过的!”
众人哗然。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吐蕃舞女确实不是和吐蕃使团一同进的长安,时间对不上啊!
“你是不是曾经给她递过几封情书?”y-in秋又问。
那人抖得更厉害了。“小人见她身姿窈窕,心生爱慕,确实写过几封。”
“你懂吐蕃话吗?”
“不管是听还是看,都一点也不懂,”那人老实承认,“不过小人托了一个先生帮小人写。”他不敢抬头,只敢朝着老丈的方向努嘴:“就是他!”
“那也就是说,不管这位老丈写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对不对?”y-in秋步步为营。
“……确实如此。”年轻人惭愧地承认,耳朵都红了。
“那你可否亲手将这信交给你心仪的外邦女子?”
“……也没有,”年轻人这回连脖子都红了,“我、我不好意思当面见她,都是悄悄塞到她门缝里的!”
众臣不由交换目光。这情书送得错漏百出,若真被人掉包,可是一点不稀奇!
“那接下来就该问问这位老丈了。”y-in秋嘴边已经噙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胜利微笑,“他之前是个秀才,但没考中,早已经潦倒,平时就在街口摆个小摊子帮人写家书,挣些糊口的钱。”他停了停,转向老丈:“是不是这样,陈老丈?”
老头拼命点头。但他背太驼,稍一点头,就像要磕到地上去一样。
然而众臣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个天大的怀疑——一个普通秀才,帮人写家书也就算了;他是能有什么渠道,才会懂吐蕃文字?
这也正是y-in秋要说的。“陈老丈,我现在问你,你从哪里学得的吐蕃话?”
老头这回拼命摇头。“小人不懂,一点也不懂!”
年轻人听得这话,顿时傻了眼。“你不是都给我写了好几封吗?怎么不会?”
“那都不是我写的!”老头矢口否认,“是有人找到我,给了我几封信,让我照着描!”
如同一滴冷水落入滚油,原本静得落针可闻的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因为这话的指向x_i,ng已经很明显了——
那些所谓的布德贡赞的信件,都是这个老头照着描的!只要能搞到一些布德贡赞的手迹,描出一封字迹相似的信算什么?而且,若是这老头模仿别人笔迹的功夫是真的,那前些年吴王被指心生反意的那封信,很可能也是他写的!
此时y-in秋脸上的笑容已经很明显了。“若是现在把你描过的信和其他信件混在一起给你看,你还能认出来哪些是你写的吗?”
老头迟疑了一阵子,点点头。
于是,接下来就是自证环节。除去让老头准确挑出他模仿的那几封信之外,y-in秋还请皇帝现场写一首诗,再让老头照着描。
这事情花了小半个时辰,然而众臣从头围观到尾,只觉得非常值回票价——
世上竟然真有这样的人?只需一小段时间,就能惟妙惟肖地仿造出别人的字迹?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不瞒诸位,其实小人年轻时干过模仿名家书法的活儿。若非真迹在手,少有人能发现。因有人疑心是名家鬼魂所作,小人还得了个‘鬼笔’的诨称。”
老头自知瞒不过去,干脆竹筒倒豆子一样招了。
“上了年纪后,小人觉得这事损y-in德,就不再干了。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总有人惦记着。前些年有人把小人从老家找到长安,说若不照他们说的做,小人一家老小就都没命了。小人只得、只得……”
后面是什么,不用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前些年找你的人,和最近找你的人,是不是同一批?”y-in秋问。
这个问题已经接近最后的真相,众臣都竖起了耳朵——若答案是肯定的,那意味着陷害吴王和谋杀德王妃的幕后黑手是同一人!
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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