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岂会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韩先生大概是误会了,”她脸上虽然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我今天,是来和靖宸谈的。”
不是和你谈的。
韩涛被她眼中的冷意激得心头一凉,心道这眼神是要冻死我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姐们儿了,似乎从来没见过吧?世纪影视的老板薛沛霖他倒是知道的,还有几位高层他也见过,甚至连薛沛霖的独生女他也有所耳闻,不过眼前这位自称是世纪影视董事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瞧着这气度打扮,如果是山寨的,也山寨得太像了吧?
韩涛一时无措,他尴尬地笑了笑:“文小姐,您看,我是靖宸的经纪人,她的合作事宜一向都是我来负责的……”
文澜听到他口中再次说出“靖宸”两个字的一瞬,瞳孔倏的一缩,转眼间恢复正常。
韩涛忽觉脊背一凉,为什么有种惹上杀身之祸的错觉?对方明明不过就是个瘦瘦高高的漂亮女子。
吕靖宸不耐烦了:“文澜你有完没完?我还要签售,你可以走了!”
说着,摆了个“你自便”的手势。
文澜挑眉。她忍不住细细打量吕靖宸,比几年前张开了许多,以前是美少女,现在则越发地往倾城妖姬上发展了。这样j-i,ng致的五官,这样不由自主散发出的魅惑气息,再过几年,那还了得?难怪这个叫韩涛的一口一个“靖宸”叫得亲热。
文澜绝不承认她在吃醋,她只是不喜欢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惦记。
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韩涛也算冤枉。
文澜不理会吕靖宸的小脾气,只看向韩涛,幽幽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韩先生曾经是卢周的经纪人吧?”
韩涛被她惊出一身冷汗。
卢周是当年的畅销书作家,却被人一纸诉状告上法庭,称他的作品大量情节系抄袭,还罗列了近百处雷同,引起文学界一片哗然。后来,这事儿不了了之没了下文。
韩涛其实就是卢周当初的经纪人,而且是卢周抄袭事件的幕后推手。实际情况是,卢周一心想成名,其父是个有背景的,于是责成韩涛搜罗了一批人,专门替卢周捉刀执笔搞宣传,打造卢周“金牌作家”的形象。
后来东窗事发,韩涛正经躲了几年,直到卢周其人其事淡出公众的视线,他才敢重出江湖,幸好靠上了吕靖宸这棵大树,才不至于被饿死。
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六七年,居然还有人惦记着自己这点儿历史,这让韩涛不紧张都难。
“文小姐大概记错了吧?卢周……”韩涛刻意拧着眉头做思考状,“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我真的不认识。”
文澜淡笑,不置可否,也不戳穿他的不安。
“我想和靖宸单独谈谈,韩先生,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韩涛赶紧大摇其手,恨不得赶紧远离这祖宗,他可不想再被揭开当年的旧疮疤。卢周和他老爹都已经落败了,现下没有人能护得了他了。
文澜满意地颔首,“那么,韩先生,您请便吧?”
“好说!好说!”韩涛识趣儿地退到门口,“文小姐,你们谈。我去和主办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签售推迟或者改天。”
“受累了!”
“不敢当!不敢当!”韩涛恨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退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还是这么狡诈。”吕靖宸抱着双肩,冷冷的。
在心理学上,这个动作的潜台词是“拒绝”。
文澜有一瞬失落。这句话可没有“阿武好生聪慧”听起来舒服。虽然“狡诈”和“聪慧”同是形容心眼儿多的,不过明显前者是贬义词。
“这种货色你也敢找来当经纪人?”
“和你有关吗?”吕靖宸挑衅地顶回去,“我本来就不是高贵人,用不起什么高贵的经纪人,让文家大小姐笑话了!”
文澜心里一疼,眉头拧成个疙瘩:“靖宸,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好。”吕靖宸一脸的无所谓。
文澜一把扣住她双肩,急切道:“靖宸,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怎么了?”吕靖宸秀眉紧蹙,不耐烦地躲开,“我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酗酒,熬夜码字,成宿成宿地不睡觉,私生活混乱……”
文澜不待说完,就被吕靖宸猛然推开。
“你监视我!”
文澜被推了个趔趄,却毫不示弱:“你问问你自己,你一天喝多少酒?喝多少咖啡?一个月换几次床|伴……”
吕靖宸恼羞成怒:“你他妈……”扬起手掌直冲文澜的脸抡了过来。
文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细瘦的胳膊,沉着声音:“靖宸,你不要命了?要是不想活了就早说,省得别人替你担心!”
“你……”吕靖宸忽的失笑,冷冷地笑,“文大小姐别把自己标榜得像个圣母似的。当年是哪个王八蛋哄骗我做什么特么的测试?是哪个王八蛋给我催眠把我那点儿*扒得连条内裤都不剩?”
文澜一时怔住。
“我那会儿真天真,还拿你当真爱来着……”吕靖宸自嘲一笑,“后来我算是明白了,真爱就是特么这么坑我的!”
从小到大,文澜就疯狂地涉猎和初唐历史有关的一切,书籍、报纸、杂志,包括后来的网络,几乎所有相关的都被她搜罗个遍,直到八年前无意中读到年仅十六岁的“美少女写手”吕靖宸的《倾城殇》。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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