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曲小蓉?”
曲小蓉抬起眼帘看了看我,礼貌地点点头,却没有挤出一丝笑容。
“这……”我看了眼大宝,又看了眼曲小蓉,说,“你,怎么来龙番了?”
“我来找大宝。”曲小蓉淡淡地说。
我有些着急,又有些气愤,冷冷地说:“大宝已经结婚了,很幸福,他们刚刚度完蜜月回来。”
曲小蓉没有接我的话茬儿,仍是低着头一脸忧伤。
气氛有些尴尬,有些冷场,我干咳了两声,看了看小组其他三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说:“需要我们回避吗?”
“不不不,不要。”大宝急着说,“她来是和我说,杜洲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我问,“怎么失踪的?”
“说是吵了一架就走了,这都好些天了,也没见回去。”大宝说,“算是离家出走吧。”
“离家出走,找我们大宝有何用?”我的抵触情绪很强。
“我觉得,我觉得他肯定出事了。”曲小蓉突然抽泣起来,说,“他以前从来不会几天不回家的,而且现在是音信全无。他肯定是出事了!”
“那你去派出所报案啊。”我又强调了一遍,“来找大宝有什么用?”
“我托朋友找了些线索,杜洲有可能是来龙番后失踪的。”曲小蓉哭着说,“我在龙番也不认识什么人,就认识大宝,只能来找他帮忙了。”
我咬了咬牙,说:“你什么线索都没有,即便大宝是公安,也没权限帮你去找一个失踪的人。”
大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曲小蓉,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我真的害怕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曲小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孩子在肚子里三个月了,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爸爸。”
“不至于吧?”我依旧是冷冷的口气,说,“一个成年男人,又那么有主见、有勇气,能出什么事?过几天,等他气消了,肯定就会回去吧。”
我故意把“有主见、有勇气”这几个字加重了一下,算是一种讽刺吧。
曲小蓉并不以为忤,说:“秦老师,您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了。如果找不到杜洲,我真的也不想活了!”
我用征求意见的眼光看了看大宝,大宝显然已经心软了,正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曲小蓉咬着下嘴唇,说:“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们能动用一些内部关系和情报线索,帮我找到杜洲。”
“你当我们有什么特权吗?现在我们的权限根本就调动不了情报资源!”我又瞥见了大宝的表情,心软道,“你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我们青乡市警方给我的答复是,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曲小蓉说,“我知道,他们每天那么多失踪报案,是绝对不可能给我们优先办理的。然后我又来到龙番,龙番警方说没有依据证明杜洲是在龙番失踪的,所以不能立案。”
“他们说得没错。”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杜洲来了龙番的?”
“有个朋友说,他最近可能想把业务拓展到龙番来,但是一直还没有落实这个事情。”
“既然业务还没有拓展到龙番,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来龙番后失踪的?”
“直觉。”曲小蓉擦了擦眼泪。
“直觉?”我说,“这个依据,没有派出所会接受的。如果按照一般的成年正常人失踪的事件来办理,确实不会有什么进展。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曲小蓉看着我摇了摇头,这眼神显然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们也是人,不是神啊。”我说了一句师父惯用的口头语,“这什么线索都不掌握,龙番一千多万人口,我上哪儿去找?而且,而且……”
我看了看大宝,欲言又止。
“不是,你们,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林涛问,“请问这位女士,您究竟是……”
“我是大宝的前妻。”曲小蓉在我拦住她之前,抢先说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大宝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惆怅。
因为曲小蓉和大宝都在,大家虽然一肚子疑问,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只好默默地想着下一句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指令电话响起,打破了即将发生的冷场。
“指挥中心,是勘查一组吧?”指挥中心的电话,“昨天晚上,青乡市发生了一起命案,母女二人在家中被杀,经过一晚上的侦查,初步发现犯罪嫌疑人,但是因为证据问题,不能草草定案,想请求省厅支援,对下一步证据进一步完善。”
“可是今天我坐门诊。”我见是一起几乎没有挑战x_i,ng的案子,就有些懈惰。
“陈总在外出差,我们已经和他汇报过案件了。”指挥中心说,“他的意思是让你们组出勘,法医门诊的工作交给你们科其他同志。”
看来师父真是对我了如指掌,他已经猜到了我的懈惰,所以早已做好了安排。
我无奈只有领下了任务,挂断了电话,才发现这儿还有个烫手的山芋。
“我们现在要去青乡市出勘一个命案现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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