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太后笑着道,“所以就把平常伺候我的那几个太医,调了俩给皇后,他们细致。”
“谢母后关心了。”
李韫心里默默道,前两天往荣国府里塞一个,这又往皇后宫里塞俩,他母后手底下的大夫可真是多呢。
“皇儿,”太后突然伸手,握着李韫的,“这都是我这个要当皇n_ain_ai的该做的。”
李韫的眼睛眨了眨,他真的分不清太后的话里究竟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但依然应道,“谢谢母后。”
“嗯,”太后扶着李韫的胳膊站起来,“那你们小两口继续聊吧,本宫不打扰了。”
江玉华躺在床上,向太后弯下身子,“恭送太后。”
李韫坐下来,看着江玉华,“你没有把朕逼问你的事情告诉给太后吧。”
“当然没有,”江玉华摇头,“臣妾的心意皇上您都知道的。”
“朕知道,但母后既然不告诉你那小瓶里是什么东西,怕是也留了个心眼。”李韫道,“她给你的这两个太医,你切要小心,她连亲儿子都能杀,孙子算什么……”
江玉华看着李韫y-in森森的眼神,心里莫名恐惧,艰难地低下了头,“臣妾知道了。”
“朕必须也得找个会医的人时刻跟在你身边才行。”李韫想了一会,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荣真把枕头边的布老虎放到木樨的包袱里,“再看看,还差什么吗?”
木樨坐在床上,瞥都不瞥一眼,只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
荣真没辙,又自己确认了遍,亲手把包袱皮卷起来,“别闹脾气了。”
木樨摇摇头。
荣真把包袱提起来,递给等在门外的人,“你怎么个大姑娘嫁人似的,不过是让你去宫里伺候皇后娘娘而已,好想让你去受苦似的。”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木樨有什么反应,荣真走到他边上,坐下来,握着木樨的手腕,把他的两只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是圣命。”
圣命又能怎样。
木樨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个物件,说搬到哪就去哪。
“再忍耐一阵。”荣真缓声道,“更何况宫中有的是人接应你,不用怕。”
木樨抬起眼,黑白分明的不含杂质的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荣真,好像在说话。
荣真知道木樨想说什么,木樨根本不是怕宫中人心险恶,他是不愿意离开自己。
上一次在南境,木樨还没这样心慌,现在他知道李韫对荣真没安好心,便有些忌惮了。
“他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荣真又道,“你只需做你该做的事情,帮着皇后娘娘保胎就好。”
荣真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不止打鼓,李韫这是要拿木樨牵制自己啊。
可接下来的事情,要自己亲自出面的已经少了,李韫这算盘打得太错。
荣真使劲按了下木樨的手,走到放摆件的柜子前,柜子上有两个对称的大花瓶,他把两个花瓶各转了半圈,一个暗格从中间转了出来。
暗格上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荣真把匕首取下,拿在手里,掂量了下,又走回木樨身边,“这个,给你。”
木樨不解地看着荣真。
“这匕首上猝着毒,你要小心点,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要果断用这个。”荣真看着木樨认真道,“你可以把它看作我,保护着你,好吗?”
木樨从荣真手里接过匕首,用指腹摸着上面的红宝石,和柄上刻着的“荣”字,心里好像有什么力量似的。
“真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荣真又握住木樨的手,向他许诺,“你一定要相信我。”
木樨看着荣真,他从小便一直仰望的人。
他知道比起荣真身边的人,比起杨槿,自己实在渺小的可怜。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华贵的出身,没有过人的才华,能被荣真如此青睐,只是自己的父母选对了时机而已。
他全部的运气可能都赌在那个白天里了。
木樨是个发不出声音的人,天生残缺,但他从不为此而烦恼,荣真对他的耐心和宠爱早就让他忘记了自己的不同。
他闭了闭眼,微微抬起下巴,轻轻吻了下荣真的嘴唇。
他不怕。
荣真眼中一s-hi,忽然为木樨的动作而软下心肠,把木樨搂在怀里,“不然还是不要去了。”
木樨在他的怀抱里摇摇头,他知道的,荣真现在还不能违抗李韫的命令,他们都必须要等待最好的时机。
惜别了几次,木樨才最终上了轿子。
荣真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笑得苦涩,永远都是木樨瞧着自己走这条路,自己何尝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这里。
木樨每次见着自己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难过?
江玉华听到木樨到寝宫外的时候,派了两个宫女出来接。
木樨有些局促,跟在两个女孩身后,低着头,紧紧攥着自己的小包袱。
等他一进鸾凤宫,便看到李韫坐在厅中央,而江玉华则躺在里面的寝宫,他跪下身子,向李韫行礼。
李韫抬手,“起来吧。”
木樨站起身子,头一次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挺好。
李韫道,“你也明白我找你进宫是为了什么吧。”
木樨点点头,他现在的名号是太医院的太医,官职四品,比杨槿还高呢。
“你只要好好照顾皇后,替她分辨平常进的补药,照顾她的寝居即可,”李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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