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被点醒,才意识到,哪怕他再如何独立,他依旧在沈风骨的羽翼之下。只不过沈风骨把巨大的羽翼藏了起来,没有让他发现。
“我可以……好好保护自己,你怕我受伤害,我就不撤掉海怪的能力,我不故意受伤。网上有人骂我,我也让你帮我摆平,我不去学书上的东西了,坏人打倒就打倒了,我不拖时间去冒险。”
“我也不会因为赌气,就故意忘记你,养养会一直记住你,不让你难过。”
冉木有些惊慌地保证着,一双哭红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手指紧紧攥着男人胸口的衣服,认真地做出承诺。
他都听懂了,他知道沈风骨因为什么而痛苦,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心生忧虑,所以他一字一句,袒露自己的心声,就如同沈风骨对他的毫无保留,真正开始笨拙地学会去爱一个人,不让爱他的人担心。
每说一句,男人的目光便柔和一分。
最后,沈风骨缓缓凑近,和冉木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呼吸交缠,低低出声:
“就算养养不给出这些承诺,我也不会不要你。和老爷子那番谈话,不过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倘若养养忘记了我,我会尊重你,但同时,我也会放开手脚去保护你,这里面,从来都不存在不要你。”
冉木是唯一和沈风骨相依为命的存在,他养他,宠他,照顾他,爱他,陪他长大,早就成为了习惯,演变成本能。
这是深入骨血的感情,难以剥除,一旦出意外,便是伤筋动骨。
“所以养养不用害怕。”沈风骨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看着青年的目光也是坚定而温柔的,包容而深邃,如同月夜广袤无垠的大海。
“可是养养做错了事……”冉木通红的桃花眼依旧在往外渗着泪,清澈如洗的眼眸里,第一次完整而清晰地倒映出沈风骨的身影。
“养养知道你难过……可是养养不知道怎么做……”
他会保证了,学会了承诺,可是承诺是不够的,何况是他这样经常失去记忆的海怪。
男人抬手贴住了冉木的胸膛,轻缓地抚了抚,说:“承诺已经够了。只要养养往后平平安安,什么都好。”
冉木闻言猛地扑到沈风骨怀里,颤抖着手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
然而下一秒,他又忽而仿佛想到了什么,松开胳膊,一把抓住沈风骨的手,低下头,张开嘴,一口咬住了沈风骨的手腕,用力得很快便尝到了铁锈味。
沈风骨只在被咬的那一瞬间,手臂上的肌r_ou_反s,he性地紧绷了一瞬,又放松下来,只当冉木在撒娇。
谁知,青年咬伤了他的手腕之后,竟喝了一点他的血,眉心也蹙了起来。
沈风骨顿时浑身一僵,哑声问:“养养在做什么?”
冉木摇了摇头,许久后才抬起了头,s-hi润的眼睛看着男人,带着哭腔道:
“养养不要再忘记你,海怪不能吃人类的血,要是自愿吃了,这辈子都得跟着那个人,养养不能忘记你,只要你每天给我的原型海豚喂血,我就不会离开你了。长老说过,要是海怪真的想留在一个人身边,就这么做。”
“你相信养养,以后都不要难过了……”
沈风骨许久没有出声,却抬手安抚地抚摸冉木的脸,冉木的眼睛,冉木的头发。他扶着青年的头,缓缓贴近,薄唇印上冉木的,喉结微动,缓慢而坚定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远比平日里都要缓慢和慎重的一个吻,一寸一寸,男人侵.入、霸占、纠缠、留连不舍。
冉木揪紧了对方的衬衫,腰身发软,更加严丝合缝地贴在男人怀里,依恋地闭着眼睛。
眼角落下泪来,又被温柔地吻去了。
这个吻反反复复,彼此互相追逐,他们如同受伤的孤独的兽,每每一方退了,另一方又纠缠上去,在漫长的亲昵和抚慰里,平息了所有隐隐作痛的伤口。
吻到最后,冉木几乎没有一丝力气了,靠在男人怀里,又掩饰不住身体的悸.动。被抱着压到了床上,衣物褪去,细白的手被拉了过去,互相抚弄了许久,才紧紧攥着男人的衣服,平静下来。
他眼角尚且带着情.动的泪痕,目光迷离而充满眷恋。
沈风骨心疼他没有足够的准备,并没有做到最后,托抱着人去了浴室,洗漱完才又抱了出来。
冉木依旧面对面缠在男人身上,j-i,ng致的脸滚烫,带着久久不褪的红晕,贴在男人肩上。
沈风骨抱着人坐回沙发里,安抚地轻吻他的嘴角,声线喑哑地问:“会难受吗?”
冉木摇了摇头,收紧了手臂,尽管满脸通红,也还是鼓起勇气,糯糯道:“养养喜欢跟你在一起……”
沈风骨轻吻青年的眼角,哑声道:“我爱你。”
冉木手指颤了颤,又紧紧攥住了对方的衣服,把脸埋了起来。
这是沈风骨第二次说那句话,第一次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可惜冉木忘记了,便以为这是第一次说。
沈风骨抱着人安抚了许久,直到冉木平静下来,才出声问:
“养养是怎么听到,我和老爷子说的话的?”
冉木闻声就蹙起了眉,紧张地抬起头,捏着手指说:“海怪……能听见。最亲近的人,可以听见最亲近的人说的话,不过只有养养睡着的时候。”
“所以今天凌晨,你就听到了?”沈风骨问。
“嗯。养养一直做噩梦,想出来找你,可是醒了你又不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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