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凉看了一圈,说:“朱哥, 你这布料不掉色吗?”他们厂里目前正在赶制一批牛仔裤,颜色有深蓝和浅蓝两种,两种半成品混合堆放在桌子上。
朱文武说:“深色的布料多少有点吧。”
“那你们两种颜色的布料怎么没分开, 不怕把浅的染色吗?”高凉指着一堆半成品说。
朱文武皱眉,走过去将几件浅色的布料抽出来:“这个我已经反复强调了,怎么还有这种情况。”
高凉说:“这是一个款式的两个颜色吧。为什么不分开做呢?集中做一种颜色,做完再做另一种, 这样就不怕染色了。”
朱文武说:“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浅色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却发现有一些货出了问题,又花了好多时间检查返工,这才混到一起了。”
高凉想了想,说:“通常大规模出现质量问题,应该是某道工序出错了吧。你们既然都采取流水作业了,为什么不干脆分配得更细致一些?按照流水线分组,从第一道工序到最后一道全都是这个组的人负责,那么就很容易查出问题,及时纠正错误。”他们厂明显是采取传统的大包式生产模式,做完了的半成品在某道工序汇总,出错的就找不出问题的根源所在,一直都在出错,直到最后才能检查出来返工,一旦返工,效率就大大降低了。
朱文武猛地击掌:“你说的有道理啊。这样一来就能节省好多时间,回头我们要好好调整一下。高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凉笑着说:“我有个邻居家的姐姐在深圳的制衣厂上班,闲聊时听她说过一些类似的问题,我刚刚看到你们的问题,就想到这个了。”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是邓美华说的,而是她自己工作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朱文武激动地说:“高凉,你简直是个天才,这么容易就发现问题了,你来我们厂里做事吧,别回去了。”
高凉笑笑说:“我其实也不懂,朱哥你别瞎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高凉又主动问了朱文武很多关于制衣方面的细节,并适当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朱文武频频称赞,直叹高凉是个天才。
第二天一早,朱文武就和高凉一起去了医院,朱文武是去和李俊毅商量关于改进生产模式问题的,因为负责生产管理的是李俊毅。
他们到的时候,李俊毅已经在输液了。听完朱文武绘声绘色的转述,李俊毅以惊异的目光看着高凉,他自己在厂里管理了小半年,还没完全摸索出最佳的生产管理模式,却被高凉这个外行人三言两语就点拨透彻了,她提的意见并非是瞎出主意,而是真的一针见血,直击问题的要害。他似乎不太相信地看着高凉:“真是你想出来的?”
高凉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便说说,可不可行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李俊毅点头:“回头等我出院了,再跟各部门的负责人好好商量一下具体的推行办法。”
李俊伟说:“高凉来了,那就你来陪我哥吧,我出去逛一逛。”他终于有点眼色要给他哥和高凉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了。
厂里开工了,朱文武自然要回去上班,所以也很快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李俊毅在床边拍了拍:“过来坐。”
高凉拉了凳子过来,坐在了床边,李俊毅伸出没输液的右手朝上放在床上,也不说话,就看着高凉。高凉看看手,又看看李俊毅,最后微笑着主动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李俊毅握紧了高凉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用手指在高凉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你这手的茧子比我的还厚,真是难为你了。”
高凉有些窘迫地笑:“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她每天都在干活,又是刀又是铲的,怎么可能没茧子。
李俊毅说:“以后咱们结婚了,你就不用做事了,我养你。”
高凉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李俊毅这是在求婚吗?她低下头羞涩地说:“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李俊毅含笑看着她:“你今年十八岁,过两年就可以结婚了,也不早。”
高凉知道结婚并不是说结就结这么简单,便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不过我不想当家庭主妇,我还是想做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独立惯了,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她并不想依附谁,不想做个家庭主妇。
没想到李俊毅满口答应:“可以,就做点你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你别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
高凉心里甜丝丝的,抿着嘴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需要别人养,但是有个男人肯养你,说明他是真的愿意把你捧在手心里去呵护疼爱。
李俊毅在医院住了四天院,也饿了四天,初四那天出院,终于可以进食了。高凉特意跑到市场去买了糯米、粳米、红枣和牛肚等食材,回来给李俊毅熬粥喝。朱文武很有心,这两天已经安排人买好了锅灶,在宿舍内安装好了,高凉也就不用去食堂借厨房了。
高凉熬粥的时候,李俊伟和朱文武都眼巴巴地看着高凉:“能不能也给我们做点吃的啊?天天吃食堂,太难受了。”
高凉抿嘴笑:“可以,我都买好菜了。”知道宿舍里有了锅灶,高凉买菜的时候自然也考虑到了他们自己。
于是这天中午,李俊毅终于吃上了今年来的第一顿饭,准确来说还不是饭,只是粥。本来以为放了红枣,粥的味道肯定是甜的,但高凉知道他不爱甜食,便稍稍调了一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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