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明朝就有学区房了,还炒得挺火。他住在这学区房中心的风水宝地,要不要租几间房出去赚个租金?
还是制点读书人用的东西,在外院开个小店赚钱?
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把这念头暂撂下,虚心问道:“不瞒两位,晚辈打算在家乡应试,需要找位先生正经学习经义,作文,不知这里哪位先生的学问好?束脩我这会儿还凑得出来,只要学到真知识就好。”
赵员外皱着眉说:“这……王先生走后,将学生转给了一户姓林的先生,我家二孙儿在那里念书,说是不如从前的王先生。别人却又不教学生。往年有几个中了举的,大多也都钻营着要选官,无心授客。你是跟着京里先生读过书的,本地这些开馆的酸儒还未必及得上你哩。”
崔燮无奈地笑了笑:“哪里。我自小养在祖母膝下,自从祖母病倒,这些年倒是侍疾的时候多,正经念书的时候少,现在连五经还没念过哩。原先教我念书的举人舅舅早两年选了官……”
赵员外怔怔地问:“他刘家舅爷考了举人?武举人吧?”说完忽然抬手朝嘴上轻抽了一记,皱着眉说:“是我想岔了,刘千户家早年间就抽调到榆林卫了,哪能在京里教你……那是后来那位太太的兄弟?举人选官何等艰难,他能选上知县还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竟不好生教你念书,真是不当人子!”
老太太这才听明白,惊讶地说:“咦!他不好生教你读书?好狠的心,有个给人做填房的姐姐,弟弟也不是好东西,就这般糟踏前房娘子的儿子!”
赵员外忙在她手上拍了一记,骂道:“看你胡沁些什么!这种挑唆人家不合的话是好说给小官人听的!”
赵老夫人也急了:“那还不是你先说的!你那张嘴才最没遮拦的……”
俩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崔燮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他们吵着吵着忽然想起这是在别人家,旁边还坐着事主,各自咳了一声,低着头假妆整理衣服。
还是赵员外心理素质强点,捋了捋领子,重新说起正事:“你要真想寻良师,最好是去府城。我那大孙儿前两年运气好进了学,就在府城的官学做附学生。那里读书人多,学问也好,城外还有座孤竹书院,是从大贤伯夷、叔齐那时候传下来的,出圣贤的地方哩!”
府城吗?崔燮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们身上拢共只有三十两银子,要搬到府城去,一年房租就得十多两,剩下那点钱根本不够糊口的,更别提读书了。
何况他们是被原主的父亲扔过来的,崔家人可以不管他衣食住行,是生是死,但一定不会让他随意离开。哪怕他真去府城了,只要崔家两口子一句话,他就得乖乖地再搬回来,否则就是不孝,是要毁前程的大罪名。
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反正这里有个先生,教学质量再说,能教他写八股文就行。
赵员外见他不答应,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个府城的说法冒进了,拍了拍脑袋说:“是我想左了,你毕竟年纪小,住在老家家里还未必放心哩,岂能自己作主就搬到外头了。那你不如先在林先生家打个基础。
“明年是秋闱之年,有才学的秀才们如今都要准备秋试了,寻不好人来。等那群书生考完回来,定有急着寻馆的,到时便叫我家应世推荐个学问最扎实的,咱们俩家合请回来,也花不了几两银子!”
崔燮谢过他的好意,又问跟林先生读书要多少银子。
赵员外这方面也有经验,便把自己孙子的束脩、节礼、讲经义的开讲费怎么交的都说了,还悄悄传授他:“马上就是中秋了,你等过了中秋再去拜师,好省两钱银子的节礼。若还不急,就等过了廿七孔圣人的寿诞,更省一笔。”
崔燮连连点头,默记下钱数和需要送节礼的日子。他倒不怕晚些去上学,因为正式读书前他得抽时间把原身会的书背下来,再仿仿原身的字,这些事就算花上一个月也并不宽裕。
说着说着,赵家女仆过来送了新点的胡桃松仁桔饼泡茶,配着一笼羊r_ou_馅柳叶饺儿、一盘撒糖粉的炸馓子当点心。
赵员外说了一下午话,正好又渴又饿,抿了口泡茶,抄起筷子让崔燮吃点心。
赵老夫人好半天没捞上说话,终于逮着了个不谈读书的,便吩咐她:“回家拿几卷糊墙的大纸、一叠糊窗纸,两扇新糊的纱屉子,还有咱家那草珠子穿的门帘也拿几挂。看看院子里的水够不够用,再叫赵奎他们给这边挑满了……”
崔燮忙拦了一句:“我家崔源和捧砚已经去采买东西了,这些都他们会买回来的,不敢偏赵爷家的东西了。”
赵n_ain_ai笑道:“都是自家的东西,不值什么。你家这么多屋子,就是买多了也搁得下,只当是有备无患吧。”又吩咐道:“把我窗下那盆茉莉也拿来,给小燮哥熏屋子。回来你们就把晚饭做了,咱们家的饭让阿寄做。”
仆妇答应一声,回去捧了花来放在窗下,又带了个男仆来给他这间卧室装了帘子,窗棂上凑合着糊了层油纸,从里面扣上纱屉。只是房子太旧,墙灰和糊的纸都掉了,墙纸暂不贴上去,要等人来重上一层灰浆和白粉再说。
崔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收了,谢过两位老人,又说:“我家这两天要淘井,人进人出的,恐怕要打扰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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