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明亮,方琼心又是一惊,这是一个看似全封闭的墓室,在经过刚才那一奔跑后,他现在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但双腿还是微微颤抖,双手握成拳头,裤子上沾着的泥土和灰也没有去清理,他缓缓的转过身。
明亮的墓室内壁上挂着六盏长明灯,方琼记得师傅告诉过他,长明灯,又名续明灯,或无尽灯。长明灯自古以来,除夕夜家家户户所点燃的灯火,一燃上,就不能吹灭,直到油尽、烛终自行熄灭,这是一项古老的传统风俗。中国君王陵墓中也会放置长明灯,希望可以犹如生前的宫殿一样灯火辉煌。
这里的长明灯燃烧得就像刚点燃似的,看似密不透风的室内却有着山里常闻的松香味,这里的氧气非常充足,但为什么这么久能亮着灯,方琼不再纠结,往下看,墓室右侧放着一座水晶棺,与另一个墓室的石棺相差甚远,他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是里面躺着人,而是他看到水晶棺的地上放着整套眼熟的民族服装,是李小妹的,他绝对没有猜错,李小妹的衣服和他的都很崭新。
细白的手骨外露在衣服外面,方琼的双腿继续发软,他都快吓得憋出尿了!
他很迷茫,刚才他明明牵的人是李小妹,而现在他却看到李小妹已经变成了骨头,看成色还是新鲜出炉的,墓里有那些东西是真的存在,他不敢想那东西的名字,师兄说的都是真的,他以前一直不相信,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害怕而不愿意相信,他也没有跟师兄们下去地,现在第一次进来这些地方,就遇到这么强大的东西。
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千百年来,相传的都是少数民族会有很多祭祀活动,瑶溪寨的作法让方琼见识到真正的祭祀,现在是九十年代,还是有这些遗留下来的风俗,而他好死不死悲剧的成为祭品童男大军中的一员,真是命运的捉弄。
颤抖着双脚一步步朝李小妹那套衣服边上靠近,但不等他靠近,他的眼角出现一只白皙的大手,冷汗从他的左额角掉落在地上,不过不用他转头,那人已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水晶棺旁忽然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男人,他的身材修长,长发整齐自然地散着落在胸前,男人脸色苍白,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显得更是惨白,双眼狭长,双目清明,瞳孔很黑,紧抿双唇,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方琼的胆小,而此时像被定住的方琼心里上下直打鼓,他在咒骂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要这么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总得来说,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瓜子脸,丹凤眼,身材修长,还有一种颓靡感,为什么他要在已经被吓得面如灰土,必须利用面部强装淡然的时候还想着对方的长相,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动不了了。
那个目光清冷的男人忽然抬起右手,伸向脸色如死灰的方琼,顺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望过去,那男人并不是要掐他的脖子,而是轻放在方琼的肩膀上,方琼不敢吱声,他也吱不出声,那手虽说是轻放下来,隔着厚重的衣物,方琼牙齿咯嗒呼嗒的响起来,冷,很冷,全身都一阵阵冰冷,那只手的寒气源源不断向方琼身体里注入寒气,也因此,再也强装不了淡然的方琼从他的眼睛里看到y-in狠且嗜血的寒光。
身体像是被冰针扎过似的生疼,方琼脸上开始泛着青紫色,双脚不再颤抖,他软软的倒在地上,脑子还清醒着,这只手跟刚才在墓道里那只手感觉是一样的。
y-in狠的男人在他倒下时,手就离开了他的肩臂,只见他缓缓蹲下身,方琼微睁开的双眼只看到他穿着白色金边长靴的脚,冰凉的手抬起方琼的小下巴,方琼觉得自己又即将要死去,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是怎么死的,而现在他深深的体会到死亡竟然是这么的可怕,他最后悔的是还没来得及孝顺师傅,胆子还没有变大吓回自己的师兄,他还没有结婚生子,难道命中注定要孤独两世么?
下巴被抬起,他不得不直视那男人的瞳孔,刚才距离太远,视线不太亮,并没有看清他瞳孔的颜色,而现在他才看清楚,那是墨绿色的眼瞳,方琼已经不需要发声,这室内除了长明灯燃烧的声音似乎没有别的,他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微弱。
方琼半睁着眼睛时,那神秘的男人微启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但是他开口了,而方琼也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送来一个又一个的取火童男,就你长得最难看。”男人的声音固然好听,但这话让要昏倒过去的方琼清醒了一半。
他长得难看吗?
不就是瘦了点,黑了点,头发黄了点,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有嘴巴,五官齐全,四肢健全,这粽子还嫌弃他长得丑,方琼更加是欲哭无泪,难道是因为他长得不太好看就拒绝吃掉他?
方琼要死不活的被粽子吊着,有实体的粽子像是在玩玩具似的继续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缓缓飘入方琼的耳朵,他继续冷冷地说道:“不过,这次他们倒是送对人了,你可以成功将这里的火取走,但是,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知所以然的方琼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掐在这个粽子的手里,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压根就猜不出来,也不想猜,脑子里啥也没装着,空荡荡的飘着白衣,送对人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给他去思考,忽然,长明灯全灭,墓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那白衣男人已消失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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