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青得了令,便要去传达,他本是司职情报之事,此刻虽不在流芳馆内,但传令之事仍属他份内,虽不知几人形色匆忙是为得哪般,但尊主不言,他自也是不敢相问,只是迟疑的往炎瑱之处望去,口中说道:“你……小心些。”
炎瑱听得暗皇下令,琰青又口称尊主,想起当日琰青对自己所言,除了言明身份,还有那些表露心迹之语,此时听他对自己的忧心关切,心里便又起了一阵涟漪,脸上的凝重之色退去不少,却是现出了几抹温柔来,“只是去寻无爻罢了,不会有事,你且放心。”
琰青见炎瑱对他的关切有所回应,才露喜色,忽然听尊主身边的程子尧说道:“琰青大可放心离去,无爻是我手下之人,不论有何事,自有我和诩来处理,不会让你的炎瑱伤了分毫。”
此话言语之间虽是正经的毫无调侃之意,但话末所言又分明带着几分戏谑,有尊主在侧,对程子尧此言,琰青只得微笑颔首,炎瑱的脸上却泛出了些许微红,侧转了身子,轻咳一声,朝着不远处望了一望,才轻言道:“要走便走吧,还站着做什么?”
话语虽轻,犹带着些抱怨,琰青听入耳中,却抑不住唇边扬起的笑意,眼中如雾的魅色又浓了几分,再瞧了一眼那口不对心之人,才对着那暗紫身影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祁诩天早知琰青对其双胞兄弟炎瑱之情,听祁溟月c-h-a言,也并不意外,见琰青离去,便对着炎瑱问道:“无爻与那灰衣人何在?”无爻是溟儿身边暗卫,失踪多日之后却有灰衣人随他而来,不知两人是何关系。担心溟儿的安全,他将怀中之人又搂紧了些,决定再不让溟儿离开身侧。
察觉父皇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一紧,祁溟月心中了然的抬首望去,“无爻不会对我不利,诩也不必为此忧心。”自无爻身上,从未察觉过半点恶意,或者说,他的身上从未有过情绪,除了对着那人……那人也是一身灰衣,不知与安炀遣来的是否便是一路。
注视着那双沉静的眼眸,祁诩天并未答话,手上之力却未放松分毫,一旁的炎瑱虽从琰青口中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对两人的亲昵之举却仍是有些不习惯,见暗皇旁若无人的搂紧了程子尧,不由微微侧首,口中回了先前之问,“无爻与那灰衣人便在前方不远的林中,梵楼主与他的左侍也在,我离开之时,梵楼主正与那灰衣人缠斗,只是不知现下如何了。”
“前去一看了便知。”祁诩天抬首示意炎瑱带路,仍是拥着祁溟月,随在身后往那林中而去。
云昊山庄虽大,后山的林子却生的并不茂密,远远望去,便可见其中有两人纵跃的身影,一旁,还有一红一白的身影对峙站立,显然并未动手,行至此处,祁溟月忽而扯了扯祁诩天的衣袖,“我便在此唤无爻回来。”
祁诩天听他所言,停下了脚步。炎瑱不解的朝两人望去,却见程子尧往那林中轻唤了一声,“无爻。”随着他的唤声,只见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顿时如在空气中消散了一般,淡淡的失去了踪影,而程子尧身旁,却多了一人。
似乎从未离开一般,那抹虚无的白影定定的立在程子尧身后不远出,不近却也不远的距离,微微垂首,默然不语。
祁溟月见无爻果然归返,气息之间也未有异样,便也放下心来,他并未料错,无爻的身份虽有古怪之处,他本身却是可堪信任之人。
听到不远处有人召唤一声,无爻便骤然离去,林中相斗的梵皓与那灰衣人知道有异,手中动作却不敢稍有怠慢,刀剑相对,招招不让,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周遭的树木在两人凌厉的招式之下,才长的新叶纷纷坠下,还未落于地便又被刀剑之气搅碎在了风中,漫天的碎青之色透着凌厉之势,已在空中卷起了飓风一般的漩涡。
一旁的凉烟从未见有人能与楼主对敌如此之久,此时也生出几分担忧,他自也听到林外有人轻唤,却是不敢侧首去瞧,眼神只紧紧注视着毫不相让的两人,不敢稍离。
林外的祁溟月自唤回无爻,便开始细细打量正在林中相持不下的二人,梵皓自是不必多言,剑势凌厉,疾如雷电,但那灰衣人手中的刀,与之相比却也分毫不弱,招招迅猛,气势如虹,虽是大开大阖,却在每一招之间都让人生出无法可挡之感,出刀之猛烈,如同他的人一样,透着明显的铁血之气。
收回打量的目光,祁溟月心中暗道,那人果真便是曾注视无爻的那名灰衣人,自然,也便是那追赶澜瑾之人,微微敛了眼,对此人的身份,他心中已是有了一番猜测。
见林中二人久久僵持不下,祁诩天朝祁溟月问道:“打算如何?”无爻已归,那灰衣人却仍是身份未明,梵皓与他斗下去,至多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林内的梵皓显是听到外头所言,接住了对方的一刀,口中已朝外呼喊道:“可是暗皇来了?即便是你,也不可c-h-a手我与此人之局,今日,我定要与他分出个高下!”
他口中说着,手中不由稍稍缓了半分,只这半分只差,那灰衣人却是抓住了此机,由空中而至的一刀,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已往梵皓劈去。
正在此危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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