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早些年派兵占了又能怎么样?嘴上说是山西的,可谁不知道,那地界本就是河南的!”
掰扯归掰扯,吵到冒火,阎淮玉和袁宝珊也没想再起兵戈,最终商定,楼家那三成股份不动,兵工厂的资金两人各出一半,余下的股份也各占一半。
自此,袁宝珊继阎淮玉之后也绑到了楼家的战车上。
“这姓袁的也够j-i,ng明的。”阎淮玉送走找上门来嚷嚷的袁宝珊,脸上的怒容顿时变成了笑容,“得了,咱们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父亲之前选在巩县建厂,就料到了袁督帅的反应?”
“我又不是神仙。”阎淮玉靠在椅背上,掏掏耳朵,“不过也差不离,这老小子比我还会占便宜,闻到腥味就往前扑的主。他日子也未必比我好过,我递杆子,他没有不接的道理。”
阎淮玉点到即止,对这个长子,他寄予了厚望。虽说和楼家那头小老虎肯定没法比,却也是个脑袋聪明一点就透的。只可惜在带兵方面实在不开窍,余下的几个儿子也和长子差不多,这才让阎淮玉下定决心,接连给楼家送上两份投名状,为的就是保一家安稳。
“巩县那边三家的股份都差不多,也占不上大头,小北门机器局你好好盯着,太原这边才是咱们家立足的根本。等到和袁宝珊的事情一了,我就和楼家联系,还得请楼家帮忙,另外再给楼家送三成股份。”
“是。”
巩县和太原兵工厂接连动工的同时,国会终于通过对以哲布尊丹巴为首的一干蒙古王公的处置决议。
哲布尊丹巴以“额真汗”的名义签署文件,正式取消外蒙独立自治,取消自封的皇帝封号,重新被册封为呼图克图汗,“定居”京城。跟随他的外蒙王公,除了反水的,都没落到好下场。
没收财产,是对这些蒙古王公最轻的处罚。
二月二十八日,华夏联合政府正式对外宣布收回外蒙,并向当地派遣官员。官员到任后即着手在外蒙修建铁路,开设学校,又从北六省引进菜种和粮种,一切的措施都表明,华夏官员和军队的到来不代表征服和掠夺,而是更好的生活。
北六省在朝鲜的动作也开始加快。
在平壤之战中被俘的李东道中尉和他率领的一个中队朝鲜兵,被从新义州放归朝鲜。这些朝鲜人都接受过华夏情报人员的再教育,尤其是李东道中尉,不只有幸和萧有德面谈,还见识到了乔乐山和丁肇两位化学大拿的手段,如今的他,只要想起在审讯室里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就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日本人可怕,华夏人比日本人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死忠”于日本的朝鲜人都先后“消失”,随同李东道返回朝鲜的,有部分是北六省军队内的朝鲜族士兵,他们奉命和这些朝鲜人一起回国,为朝鲜的“民族独立运动”添砖加瓦。
李东道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削y-in沉的日本人,仔细看就可以认出,他是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川口怜一。
用朝鲜人的方法对付日本人,再用日本人的方法对付朝鲜人。
想出这个主意的是哑叔,如今萧有德和哑叔也算是有了交情,两人经常交流,彼此取经。
萧有德最初想让已经快忘记自己是个俄罗斯人的前东西伯利亚边境军总指挥米哈洛夫和李东道一起回国,这样便有机会祸水东引,让日本人以为俄国人也在朝鲜的事情上掺一脚。
哑叔却摇头,蘸着水在桌上写,“别把日本人想得那么蠢,过犹不及,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到这行字,萧有德先是蹙眉,片刻之后起身向哑叔行礼。李谨言坐在一旁,看着桌面上的水迹渐渐干涸,上面的字也随之消失,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他不是这个材料,还是看着就好。
在李东道和川口怜一进入朝鲜的同时,被软禁的朝鲜国王李熙也从内侍口中得到消息,华夏人就要动手了。
李熙激动的握紧拳头,抵住嘴唇,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他还是高兴得太早,楼少帅并不打算马上把日本人赶出朝鲜,他计划用朝鲜拖着日本,让日本无力再打华夏的主意。
李东道是被扶持的一枚棋子。川口怜一则能让这颗棋子发挥更大的作用。
若是棋子不听掌控……很简单,舍弃他,另选一枚就是了。
三月初,电影《移民》引起的热潮仍未褪去,二夫人的担忧却成为了现实,有一家外地报纸登出了枝儿之前曾在上海长三堂子做过姑娘的事,还点明枝儿曾在李家做过丫头,服侍过李谨言。
八卦,桃色新闻,在哪个时代都有相当的市场。
一家报纸甚至找到了枝儿的大哥,在大洋的利诱下,这个当初卖了妹妹的男人竟然颠倒黑白,胡说一气,将枝儿沦落风尘的事情全都归罪到李谨言的身上,还语气暧昧的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有心人开始挖掘李家当年的事,包括李家大房和二房争产,李家长房备受李谨言的欺压,李家长房兄妹得不以投靠日本人,就为了保命……
“李三少仗势欺人!“
“伪君子,真小人!”
“不敬长辈,不爱手足!”
类似的报道接连出现,以时政新闻为首的一干报纸纷纷撰文对此加以反驳,不想事情越闹越大,包括上海,京城等地的报纸都对此加以报道。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将报纸上说的当了真,开始对李谨言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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