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那声音当中已隐隐带出一丝冷意:“此物对我大有用处,徐掌事,你去将东西取来,不论那小子要多少银子,都给他……若是他不肯交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要记得,事情必须做得干净,不要惊动了船上的贵客。”
……
一刻钟之后,船舱内,师映川听了面前老者的话,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手串,道:“……哦?要买我这寒心玉?”老者微微一笑,道:“正是,小公子若肯割爱,我们姜家必然会作出补偿。”师映川却笑了,摇头说道:“老人家,实话跟你说,刚才既然是贵船把我从海里带出来的,作为报答,如果这寒心玉是我从别的途径得来的也就罢了,拿出来作为谢意也无所谓,但是偏偏这是我师祖赐下来的,怎能用来买卖?我万不能交给他人的。”
老者听了,再看师映川的神色,便知道对方是一定不会把寒心玉拿出来交易的,他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不露端倪,只笑了笑,道:“如此,倒是老朽冒昧了。”师映川也很有礼貌:“老人家客气了。”
送走了老者,师映川脸上的笑意便渐渐隐去,他轻轻一抚腰间的别花春水,眼中已多了几分警惕,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身怀寒心玉这样的宝贝,此时又是在别人的地头上,总应该谨慎些才好。想到这里,师映川心中盘算着,重新坐下运功调息,心神却并没有完全沉浸进去,始终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不多时,师映川一双眼睛忽然睁开,鼻翼微微翕动几下,立刻就运功闭住了气,心念电转之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片刻之后,身体已作出一副不支之态,缓缓软倒下去。
少顷,船舱的门被人打开,几个精壮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师映川,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走过来直接伸手去取对方颈间挂着的东西。
手指刚刚碰上男孩的脖子,这汉子却忽然只觉得小腹一凉,是几乎渗入灵魂的寒意,他愕然低头看去,只见小腹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致命的伤口,正向外疯狂喷涌着鲜血,而面前的男孩却早已不见了。
与此同时,师映川却已站在了门口,手中紧握别花春水,地上其余几具尸首双目兀自大睁,似乎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师映川面色冰冷,最坏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姜家为了得到他所持有的寒心玉,不惜谋宝害人,他若是一个没有力量自保的人,眼下只怕就要着了道,在海里喂鱼去了。心念及此,师映川心中愤怒难平,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迅速离开了这处船舱,如今既然动了手,双方就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这船上都是姜家的人,自己却是孤身一人,形势很不妙,只怕是要见个你死我活了。
师映川心中想着,脚下已快步前行,此时他根本就没有显露自己身份的想法,这并不是他意气用事,而是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已经表明了要杀人越货,而且是已经动了手,结下了大仇,师映川不是小孩子,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眼下对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非但不会罢手,反尔会立刻集中所有力量,务求将他师映川毙命在此,否则先前已经做出了谋害断法宗剑子这种难以化解的大仇,谁能奢望对方原谅?如此,就是大大得罪了断法宗,还不如干脆就将孤身一人的师映川杀死,一了百了,在茫茫大海上,谁又会知道这件事?
师映川并非嗜杀之人,但也决非迂腐滥善之辈,他不愿主动惹事,但别人如果要对他不利,那他也不怕杀个血流成河!此时他身处的这条船上都是敌人,除了杀掉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否则就是对自己性命安危的不负责,师映川不喜欢杀人,可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念于此,一时提剑而出,舱外有人看见脸上溅着鲜血的师映川从舱中出来,顿时愣住了,先前那老者正在不远处,眼见此景,当即眸内闪过精芒,身形一飘便转瞬即至,双掌倏然拍出!
师映川二话不说,面色微沉着抿紧了双唇,提剑径直迎上,一时间甲板上登时人声大起,惨叫声,兵器相击声,伴随着海浪声响成一片。
“……杀!”师映川眼中闪动着无数寒芒,一柄别花春水在他手中犹如镰刀割麦子一般,收割着一条条性命,就是连绵的惨叫,他杀得性起,甲板上几乎已是血流成河,此时远处却有声音厉喝道:“……小子尔敢!”话音未落,剑气已至,师映川仗剑而起,身形如一,一时间只见剑光相交,好似惊虹击空,师映川奋力一剑之下,只听剑与剑相击之声,火花飞溅,伴随着一截断剑飞出,竟是将来者的宝剑一斩而断!
那中年人眼中划过惊骇之色,掌中的松纹古剑乃是他随身不离的爱物,锋利无比,眼下却是一击而毁!更何况此子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等修为?能培养出如此弟子,却不知他是出身于哪家大宗门?不过不等中年人多想,师映川长剑而起,淋漓尽致地挥洒着绚烂到极点的剑法,中年人厉喝一声,力贯透臂,使出自家绝学,与此同时,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浮现心头:姜家这次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此时又有多人飞身而至,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眼见这一幕,冷冷道:“……立刻杀了这小子!”师映川遭受高手围攻,他毕竟如今只有十岁,再怎么天纵奇才,那也是有个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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