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传说往往是被改动后的真相,众生都企图让事实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倾斜。
他还说:谁主宰世界,谁就有权创造历史。
我心惊r_ou_跳:“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宵明眨了眨细长的眼眸,“不管是神族还是仙族,都从心底里看不起我们。这其实没什么,因为我们也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找回自己的神灵,能重新回到丹砂海,在那无边的海水中,我们才是最强大的。不过……只要有真神的存在,这一切都似乎只能是幻想。”
我猛然一惊说:“你们想做什么?”
宵明撩了一下自己蓝色的长发,“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惊讶于他们的胆大包天,“你们不会成功的。”
他们只是纤弱的鲛龙族,即使拥有自己的神灵,又怎么可能拥有与真神平齐的力量?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失去了真神,整个世界都将崩溃。
来昙华城的这些天我看尽了龙姬和鲛妾的遭遇,不是不同情,但问题是:同情顶什么用?
虽然我没有见过真神,可是单凭他能凭空创造出无数的生命也知道他的力量大到恐怖。政治的问题我不懂,可是我相信一句话: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权利。宵明、烛光、从渊……龙姬和鲛妾长的是都不错,却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可以与他人交战的力量。
烛光说:“意澜上仙,上次吞月盛会你听过我唱的歌吧。”
我点头。那天距离虽然隔得远,但他唱的歌词我听得很清楚,什么你我片刻欢笑,什么且相亲,好听是好听,可也是典型的 y- in /词浪/语、靡靡之音。
烛光说:“可我们唱的最多的不是那些。意澜上仙,今天我再唱一首给你听。”
他唱道:“西北望,上高楼,浮云尽头,是我故洲。万里波光濯濯来,蛟女长歌缓缓归。何处寻愁?何地怀忧?怎敌他翻云覆雨手?我无羁儿女,皆成囚。绝隔天涯,离分骨r_ou_,风侵雷袭,含泪怎相救?任冰雪摧折久,待夜深时候,听海声入梦来,月如钩。何日共执手?望窗外明月,泪痕透。”
烛光的歌声凄绝异常,字字带血,如同天风海雨逼面而来。
他没有落泪,我却听得句句摧心。
等他唱完,我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时从渊开口了,他说:“苏意澜,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飞上日月山顶的时候,我指给你看的丹砂海。我说那海面是美丽的深红,我说那海水中有许多形状各异的珊瑚。但我们许多鲛龙族从一出生就被困在沧溟之野,他们从来没有去过那片海域。蛟龙的力量来源于水,在水中能自然的现出龙身。但从小,他们能现出龙身的机会,只在床上,为了仙族或者神族更尽兴而已。”
他深蓝的眼睛凝望着我,我第一次读出了其中深深蕴藏的悲哀。
我忍不住要问:“你不是喜欢白商吗?”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从渊自嘲的笑笑,“你也看到这份喜欢的结果是如何了。不过我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怎么伤心。在白商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过是为了有和宵明、烛光接触的机会,让龙姬与鲛妾能真正取得联系。”
顿了一会儿,我问,“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从渊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一排月白的齿印。许久,他才低声说:“你是真的关心我。”
我只觉得嗓子干涸得厉害:“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地方吗?”
烛光静静看我一阵,忽然拉着宵明来到我面前跪下,“意澜上仙,您是这次仙族的使者,最近大家又传闻你与诸方四君十分亲密,如果有机会,能不能请您将我弟弟带下昙华城?我们兄弟俩不可能全部离开,但只要能走一个,也是好的。”
从渊也望着我说:“苏意澜,你愿意帮这个忙吗?”
鲛龙族人相貌柔美,大大眼睛中感情纯净而清澈。
想着这些天我看到的宵明和烛光的遭遇,想着从渊毫无结果的爱恋。此情此景,我实在是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
只是面对白商……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好,”我点点头,“我会尽全力试一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倦怠期不会来了……
“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实在懒得自己写了,还是李商隐的好用啊,我大爱这句= =。。。
10、第十章 ...
接下来,我没有再打搅下去,而是回到流金香榭自己的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只想好好休息,昏沉沉的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第二个梦已经来临。
***第二个梦开始***
梦里,我激烈的喘息,强烈的快感让大脑极度眩晕,我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颈背痒痒的,有人在沿着我的脖子往下亲吻我的脊背。
我转过头,星临放大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我熟悉他的一切表情,他微笑,他皱眉,他沉吟,他凝望着我,每一张面孔每一副表情都美到让人窒息。
但现在我面前的他却是连我都从未见过的艳丽。
秾艳的眉眼,皎白的脸庞。他身上只披着一件极薄的白绡上衣,晶莹的汗珠浸透了布料,半掩半映之间,他闭着眼睛,下颔微微仰起,银色修长的睫毛不时轻轻颤动,胸膛起伏,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呼吸。
我亲吻他,睁眼看我:“意澜,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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