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眼前一亮,看见那个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穿着仍然是他看不上眼的地摊货,可现在看多了,竟然也觉得那洗白的牛仔裤贴着笔直匀称的长腿也挺合适,那软塔塔的,毫无款式可言的白衬衫衬着那么俊秀的脸庞,竟然显出几分意想不到的飘逸轻灵,霍斯予满意地观察着那个男人左顾右盼,眉眼间似乎有些茫然——霍斯予嘴角上勾,他很喜欢周子璋露出这种表情,特别是当自己猛地扯开他的衣服时,他总是先露出羞愤,既而茫然柔顺的模样,可爱得令他恨不得将人吞进肚子里。随后,他看到周子璋发现了自己的车子,刹那间脚步刹住,轻轻垂下头,似乎有些怯怯的,又像给自己鼓劲,然后才抬起头,慢腾腾地挨着朝自己的车子走来,倒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闪闪烁烁,就是不敢直视。
霍斯予轻笑出声,心里充溢那种奇异的酸楚又欢喜的感觉,这种感觉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他恨不得立即将人抓来揉进自己怀里,好好亲吻抚摩一番。他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周子璋太严苛了,以至于人跟了自己好几个月,还是这么畏畏缩缩。
但调教人就是这样,尤其是调教身边的人,不立威,就不能施恩,他深谙此道,不过此时看到周子璋走过来的身影显得瘦削如竹,霍斯予不禁有些微微的歉然,毕竟,当初强要了他,确实下手重了点。
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霍斯予轻咳一声,收敛笑容,正襟危坐,等着周子璋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周子璋进来后便双手交叠,垂头一言不发,霍斯予微微蹙眉,沉着脸问:“怎么拖拖拉拉的?”
周子璋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跟导师吃饭,不能说走就走。”
霍斯予淡淡地说:“就你那个破学位,读完了又有什么用?”他扬起眉毛,拍拍自己的膝盖,说:“坐过来。”
周子璋一愣,慢慢朝他那边挪过了一点,仍旧垂着头不声不响。
霍斯予一伸手,将人整个扯了过来圈在怀里,感觉他浑身一颤,随后却慢慢放松靠在自己身上,不觉心情大好,摸摸周子璋的头发,将脸埋进他的衣领,贪婪地呼吸他肌肤间带了隐约香皂味道的暖意,喟叹一声说:“他妈的味道挺好,你搽的什么东西?香水吗?”
周子璋觉得自己脊椎都快僵硬了,却不敢乱动,背后与霍斯予想贴的地方一片炙热,他忍着,等霍斯予亲亲闻闻,弄得差不多了,才挣脱了坐远一点,皱眉说:“烟味很大。”
霍斯予正是从公司直接过来,正跟营销部开完会,到会的都是大老爷们,门一关个个是老烟枪,连他在内,吞云吐雾不在话下。霍斯予无论是打小在军区大院还是后来出国,接受的教育都是男人抽烟乃男子气概的一种体现,在英国的社交场合中甚至有男士专用的吸烟室,那里是男人交际的地方,女人绝对禁止踏足。所以他不会禁止下属在公司抽烟,兴致来了,自己也会跟着抽上两根。此时听周子璋一说,脸上也绷不住了,笑了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说:“嗬,胆子大了啊,敢嫌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周子璋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挪远点,霍斯予呵呵低笑,只觉周子璋宛如闹脾气的小情人,便由着他坐远,也不去强迫他靠在自己怀里。
车子一路行驶,霍斯予笑着和声问周子璋这几日过得如何,事无巨细,就连他在资料室值班做些什么事都要问个仔细。周子璋始终垂着头,简单而冷淡地回答,霍斯予也不以为意,正说着,车子停在一处幽静的洋房外,霍斯予拍拍周子璋的膝盖说:“到了。下去。”
周子璋打量这里,洋房是s市上世纪遗留下来的古董了,但临街一面装了玻璃门,博古架上层层叠叠摆着各式j-i,ng致茶壶,门楣上一块横匾,上面笔法遒劲地写着“碧落茶庄”四个字。霍斯予显然是熟客了,揽着周子璋掀了门帘就进去,迎面一个穿布旗袍的女孩一见到霍斯予先笑了说:“霍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霍斯予态度也不倨傲了,笑笑说:“带个朋友过来买点泡茶的家伙什,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他老位子那坐着呢。”女孩抿嘴一笑,又打量了周子璋一眼,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说:“两位请随我来。”
她袅袅婷婷带路进去,周子璋才发现这茶庄里面才有洞府千秋,画屏挡了视线,穿进去却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雅室,当地一张梨花榻,榻上一张小茶几,一身白缎唐装的男人正优哉游哉地泡茶,一听声音,抬了头,周子璋才发现是个不年轻的男人,相貌英挺,气质温和,只是顾盼之间才见生意人的j-i,ng明。他一见霍斯予,也不动身,笑了笑说:“怎么是你小子,来干嘛?打秋风打到我这来了?”
“哪呀唐哥,”霍斯予笑了说:“我特地来帮衬你的生意,不欢迎我可走了啊。”
“赶紧的走吧,省得我的好茶落进狗肚子里,牛嚼牡丹,浪费了好东西。”那男人挥手漫不经心地说,一回头看见周子璋,视线锐利地扫了两扫,忽然古怪一笑,冲他招手说:“这位小朋友有点意思,过来,哥哥替你看个相。”
霍斯予痞笑着把周子璋往身后一挡,说:“唐哥,你别老不正经,少来这套啊。”
那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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