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乐的时候,你竟然莫名其妙感到悲伤,进入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激烈地动完后,你凝视他的眼睛,竟然会看到死寂一般的荒凉。
一切其实昭然若揭,可偏偏自负聪明的人,却不愿去聪明这一趟。
然后呢?霍斯予把头埋进手掌中,强迫自己回想那一天的情景: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睁开眼的时候,差点让周子璋吓一大跳,他早已穿好出门的衣服,就坐在工作台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没有看,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目光复杂,似乎在考虑什么难以决断的事,然后,他看见他放下书本,走到床边,静静地开口说:“起床吧,你说了带我去咖啡馆。”
如果自己当时多留一个心眼,就会发现,周子璋的神情不对劲,太平静了,丝毫没一点与情人出游的兴奋,倒隐隐透着壮士断腕的悲凉。
可是这能怪得了谁?霍五再跋扈嚣张,聪明决断,到底也不过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二十三岁年轻人。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一场j-i,ng心编纂的剧本,演员按部就班,一个个上演。在那家格调欧化的咖啡馆里,他们俩一进去,就看到林正浩坐在那,看到他们,舒展胳膊笑了起来。
犹如猎人看见猎物踏入陷阱那般的笑。
霍斯予这时候已经有些隐隐的不安了,但仍然有些婆妈地不愿去多想,竟然还跟头蠢驴似的不愿在公众场合当着周子璋的面给林正浩难堪,拉着周子璋就想换地方。哪知道周子璋避开他的手,走向林正浩,看着他轻飘飘说了一句:“是我约他来的。”
霍斯予发誓,这辈子受到过的打击,就连当初十三岁闯了大祸被司令老爸抓住关禁闭室抽了皮带往死里打的时候,也没这一刻这么难过。
先是茫然,然后是无措,然后是愤怒,然后是难过。
霍五少原本就比一般官家子弟要头脑好使,手段果敢,在一瞬间,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两个人,早就串通好了。
他当时就想冲上去揪住周子璋,他其实未必想打人,就是愤怒到满眼血红的状况,非要干点什么来才行。眼前这个人,看着这么柔弱无害,温文尔雅,俊秀得像从画上走下来,怎么原来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出手这么狠,专挑他最痛的地方一刀扎下去,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心里像烧着一团火,疼得不得了,从没试过这么难受,当初被霍司令抽得三天下不了床,浑身跟火烧似的也没这么疼。霍斯予想周子璋也这么疼,想揪住他问个明白,像个失恋没品的愣头青那样吼一句,老子他妈对你都这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一手?
你就这么恨我?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他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挥出,就被林正浩挡住,林正浩冷冷说了一句:“五少,这是公众场合,你不要脸,我们都还要脸。”
他有些恍惚,什么叫我不要脸?你勾搭我枕边的人,干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反倒是我不要脸?
他瞪着周子璋,此时却发现,那个人脸色灰白,本能地退了好几步,脸上全是恐惧。
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怪物一样。
心口疼得都受不住了,霍斯予的拳头却软了下来,他悲哀地看着周子璋,付出这么多,对谁都没对你上心,真正捧在手上怕热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你无所畏惧,做好跟霍家那些难缠的长辈长时间抗战的准备,可到头来,我在你眼中,仍然一点也没变吗?
他低吼一声,转身一记勾拳,狠狠挥在林正浩下巴上,林正浩没想到他仍然开打,嘭的一下没站稳,霍斯予紧上一步,目露凶光,又一拳重重击在他腹部,林正浩闷哼一声,痛得弯下腰。霍斯予单膝屈上,又痛打了一下,双手屈肘,就要往他脊背上落下。
就在这时,他听见周子璋厉声道:“霍斯予,你再打他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一抬头,周子璋满脸雪白,却无所畏惧地瞪着他,目光中尽是厌恶和憎恨,是了,厌恶和憎恨,这才是这个男人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那么昨晚上那些旖旎亲昵,那些情动喘息又他妈算什么?算什么?
“再过十分钟,你堂兄霍斯刚就会带着令尊前来,你是不是想让他看到这些,然后亲口吩咐除了你葵盛总裁的位子?”
霍斯予一呆,脑子迅速清醒过来,他松开手,推开林正浩,浑身微微发颤,霍氏里面的斗争,家族里的暗流,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明白里头的利益得失。但这些周子璋怎么会知道?难道说,最近以来凭空多了这么多事,其中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这个一直以为老实巴交的书呆子,自己到底了解他什么?
林正浩此时已经缓过气来,揉揉被揍青的下巴,冷哼一声说:“五少要过拳脚,咱们单独另找时间,林某也未必怕了你。现在时间不多了,五少要不要坐下来,咱们谈笔交易?”
霍斯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强迫着自己压下怒火,硬邦邦地说:“看来,我没有说不的余地。”
“是,所以你必须坐下来。”林正浩整理好衣服,周子璋走过来扶住他,他朝周子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一幕深深刺痛霍斯予,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林正浩,咱们的事没完!”
“随便,”林正浩淡淡地说:“难道没有子璋,我们就能成朋友吗?请坐。”他指了指边上的座位,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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