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坤说:“我哪里由得了,县长说找到他哥哥了!难道不是你的功劳?她本心里就是有你的,这回有情有义有恩,我还没有道一声恭喜呢!”
顾清瀚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只知道吃这样的飞醋,你对她真的是喜爱的么?只是因为她拒绝了你,你便由她生死,你哪有半点男人的样子!”
这话着实让顾庆坤恼了:“我没有男人的样子!我为了这家里读书的时候你在哪里?只是做了商人,赚了些铜臭罢了!这家就容不下我了!那林月圆既然你同她都有情有意。你直说便罢了,何苦又是哄我说只是做戏,又是叫我主动些!”
顾清瀚又道:“我叫你主动些有错吗!只一次不成你就放弃了。我同她要是有半点私情我就天打五雷轰。”
顾夫人起了火,坐在椅子上就哭起来,边哭边道:“先人啊,你扔下我做什么!要这么一对孽障,为了个野狐媚吵得j-i犬不宁!你何苦不也带我一起走”说完便捶胸顿足,甚是吓人,两个小丫头夫人夫人的叫,吓得脸色苍白。
顾家两个兄弟见了,连忙住了嘴,双双跪了:
“娘别气,是我不对!”
“我错了!”
闹了一气,最后也没有个明白。
顾少爷出门去了铺子,掌柜的见了他回来很高兴,同他说了这几天的帐,顾少爷也没有大心情听,掌柜的收了帐:“少爷,这些日子有批从杭州来的好货。”
顾少爷闷声道:“什么时候接了杭州的货?怎么送的?”
掌柜笑:“爷,莫说你也不知道,那次那军爷来过同我说以后咱家的货从山上走绝对没有半个敢拦的。”
顾少爷听了知道是那个山贼的意思,也就不做声了。
他看了那丝绸,果然好布料。能卖个好价钱,称赞道:“李掌柜越发好眼光了!”
掌柜摸摸胡子:“是东家好,什么都不吝赐教。”
顾少爷瞧着那丝绸,想起若是要救林小姐,少不了三姨太的忙,于是就叫掌柜挑了颜色最艳的几匹,包好了。喊上小丁子,坐车往三姨太的府上去了。
三姨太是个外宅,那路左拐右拐很不容易找,途中顾少爷听见路上有人唱戏,突然想起了还有那么一件事情,心里倒有些放不下了。那焕琴生是顾少爷之前认识的,那些谈生意的无非是去烟花之地饮酒调情,后来觉得无趣了就找些名伶来陪伴,焕琴生是最红的小相公,但是人很傲气,请了也不肯来。偏有一次,那些人里有个极有来头的,才请他来坐了,那面容身段真是一等一的好,那时年纪还小些,真真是兔儿一般的可人。这两年越发的媚气,有些像狐了。到底是孩子,先前被穷了怕了尔后又被宠了坏了,大抵是极爱钱的。那时顾少爷被穆鲲纠缠的无法脱身,又怕得罪了那土匪身首异处。想了个法子,若是让那强盗喜欢这个相公,成全了他俩,也摘出了自己。同那孩子谈妥了,却又遇见林家兄妹这档子事情,所以耽搁了……顾少爷低头正想着,小丁子推了他一下:“少爷,到了!”
顾清瀚下了车,固然是偏房,却也建的青砖红瓦气势堂堂。比起林家兄妹那小院子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门口也是有当兵的,只是这次,那兵看见顾少爷,竟然收直了腿:“欢迎顾少爷!”
顾少爷给吓了一跳,慌忙问:“三太太可在家?”
那两尊门神,又是一挺身子:“在家!”
顾少爷道:“我送些布料给三太太。”
那兵的一个竟然几步走过来,帮着小丁子一起把丝绸抬下车:“请进!”
顾少爷心中奇怪,莫不是这三姨太的人有些教养?就看那小丁子偷偷笑,问他:“你笑什么?”
小丁子兴奋的答:“我听说上次为难咱们的那几个,被穆警长抽的满地打滚,原是真的,你看那两个兵看爷您的眼神。都哆嗦!”
原来如此……顾少爷斜楞了一眼小丁子问:“他怎么知道!”
那小丁子原是笑呵呵的脸,一下子老实了:“他一凶我便都说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呵呵的笑声,顾少爷定晴一看不是三姨太是谁。
连忙低头:“三太太。”
那三姨太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将那身段衬得十分玲珑,身上罩着一件火红的小披肩,像是被火包裹了雪,一头乌黑的头发不知怎的弄的弯弯卷卷蓬蓬松松的配上那银盘子一样的脸蛋,一双大眼暗送秋波,嘴角一颦一笑都透着媚气。真真是个勾人魂魄的妲己在世。
那三姨太见了他俩,连忙让了:“原来是顾少爷啊!你可是稀客!快进来!”
顾少爷见她穿了披风,想她许是要出门,于是推辞道:“三太太客气了,我也无大事,若是三太太要出门,我就下次再来拜访吧。”
三姨太已经挑开门帘进屋了:“我能有什么正事!天天玩玩乐乐,能有个人来同我说说话最好。”
顾清瀚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进了屋,顾清瀚叫小丁子把丝绸拿出来:“这批货是从杭州来的,咱们这荒山小镇谁家女子能穿的合体?除了您就没有别人了。”
三姨太抿着嘴笑了笑:“难为顾少爷这么想着我”伸手说:“怀青,去给顾少爷拿银子。”
顾清瀚连忙供了手:“三太太如此便是轰我走了,我走便是。”说罢真的摆出要走的样子。
逗得那三姨太捂着嘴又咯咯的笑了一阵:“我同你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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