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血红的大地,破灭前兆的灰暗天空,亚当默默看着这一切,如果说和上次有什么区别,仅仅是他研究出了量子分解,可以让修曼在死亡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痛苦。
……他还是没能阻止初代的威胁。
亚当转过头,苍白的脸庞上,蔚蓝色的眼眸从来没有燃烧得这么透明,一瞬间风雪连天,显露出最深的底色,那是一抹灵魂炽热的颜色。
“修曼,这一世,你只要完全恨我。”
银发青年怔怔感受到长久以来的禁锢解开,目送那抹孤单的背影走进尘沙。
当亚当再一次从黑暗中醒来,感到周围围绕着细细的线。
因果律线路。
他和初代的较量是时间的竞赛,由于量子化,初代不能直接干涉宇宙,而阿克夏纪录完成后就无法做根本的修正和改动,否则宇宙系统会彻底崩溃。初代只有等穿越者被召唤时,用高于这个虚位面的因果线给予每个时空的自己提醒。
上一时空亚当布下了天网,初代那一半的灵魂不能再用空间传讯的方法和每个时空的自己联系,唯一的麻烦是四代楚轩可能留下了讯息。
这次他来晚了,因为索拉恩的终端分离,无人帮量子化的他定位。亚当将一部分心灵之光融入鸿钧的基因,只是出于隐秘的考虑,这些量子细胞非常微小,与他的灵魂牵引需要漫长的时光,还是比预定迟了。而且他的j-i,ng神觉醒不完全,现在非常虚弱。
虽然初代不能通过阿克夏纪录直接抹消他,因为人类的“亚当”作为一个固定量,一直记载在阿克夏纪录内,但初代可以通过因果律线路让他因“意外”而死。
目前唯一的机会,是初代不确定他有没有觉醒,如果随便破坏了“容器”,反而会失去逮住亚当这条大鱼的机会。
所以,只要伪装成人类就行了。
一瞬间,亚当就想通了目前的处境和对策,静静睁开眼,模仿记忆中那个脆弱的复制人,将自己蜷缩起来。不一会儿,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就进来,将他拖进笼子,带去做实验。
不过是人类的游戏罢了。
这种对牲口、小白鼠一样的行为,对于早已历经沧桑,被痛苦麻痹的金发智者而言,毫无影响。
修曼,这次你没有转生吧。
长久的黑暗绝望中,亚当终于感到一丝欣喜的光辉。索拉恩失去程序管理的能力,使徒计划恐怕会夭折。
即使兄长永远是种子胶囊的状态,只要他别再重复那样的宿命,就好。
15岁那一年,亚当坐在陈旧的小床上,靠着铁栏杆,和平常一样平静淡漠地看着窗外不变的大海,蓝天白云下,海鸥翱翔,突然听到引擎的声音。
游艇?还没到一个月送物资的时候啊。
正纳闷,研究基地响起刺耳的警报,不到五分钟,合金门被扭开,一抹银色撞进亚当的视野。
“亚当——”
孔雀蓝的眼眸映入他的身影,笑靥灿烂的青年朝他伸出手。
好像从离开到再见那么长的时光都是一刹那的事情,一抬眼就看到了冷冬轮回成暖春。
眼前的这个人,笑容一如记忆的温暖,好似第一世,他们还没有经历那些惨痛、别离、憎恨和磨难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活力和希望,时刻准备对生活微笑。
他那么那么期盼地望着他,好像他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终于找到,再不放手。
在看不见的角落,心脏疯狂地跳动。
那是绝望和狂喜的震颤。
为什么,为什么修曼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还在沉睡吗?难道索拉恩的终端重启,他又变成使徒了?
不不!首先,不能让初代楚轩觉察!
“我是阿尔法,你是谁?”亚当缩进墙角,以一个警戒的姿态,完全陌生地发问。
银发青年一愣,仔细端详弟弟,亚当知道他认不出自己,因为他现在的灵魂弱得和人类没两样。
“这样啊……”修曼失落地低喃,很快,语气又明亮起来,满满的微笑,“我是修曼,你会认得我的。”
“来,宝贝,跟哥哥回家。”
他双手抱起他,像抱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狗,还用j-i,ng神力锁住他。亚当无语,他总算知道上一世兄长被自己控制身体是什么滋味了,修曼一定在报复他。
这么看来,修曼有前几世的记忆。
对于不肯放人的研究所,兄长的回礼是一脚踢倒承重墙,这也是上一时空留下的野蛮作风,换作以前还是彻底老好人的他,顶多用催眠让那些人做个几年被当实验品摧残的噩梦,而不是愤怒地杀人。
“你是阿诺·施瓦辛格吗?”游艇上,金发少年问将自己救出囚笼的人。
“哈哈,那我是不是应该说‘i k’。”(注:电影《终结者》经典台词,阿诺·施瓦辛格主演)
悠远的涛声回响,夹杂着引擎的声响,修曼低下头,额头倾靠着他,祈求一般,语声透出哽咽:“亚当,别再离开我了。”
亚当只是默然仰望蓝天,苍凉的蓝眼眸一片空旷的寂寥。
修曼,如果这一刻我能死在你怀里,就是残酷的上苍赐予我的唯一仁慈了。
亚当被直接带去了宇宙,能穿越位面的飞船「伊甸园」。
他这才知道,索拉恩丢失的终端被修真者找到,作为主神中枢制造了轮回世界。而失去程序控制的本体将整个多元宇宙吞噬得只剩下这里,初代楚轩还冒着阿克夏纪录崩溃的危险,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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