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领了四盒盒饭,蹲在台阶上灰头土脸的吃。我一手捧盒饭,一手捏筷,指点江山道:“我在纽约大学电影系毕业,毕业后自己开办了个电影包装公司,当了几年副总裁。然后又在《武士》剧组里当了一回副导演。”
左冷禅筷子掉地上:“兄弟,你开玩笑?”
我一抹嘴:“太光辉了是吧?我知道。我在北京找工作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我的简历是真的,以至于我混到当搬运工的份上。天意啊天意。”
左冷禅夹走我饭盒里的r_ou_末:“你在美国混得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回国?”
我:“我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老婆。所以我也不想当什么副总裁了,就想追随童年的梦想,当导演,拍自己想拍的故事。”
左冷禅听着听着,突然停下筷,侧头看我:“兄弟,你在国内一点根基都没有,想当导演?这可比我拿奥斯卡编剧奖还要天方夜谭。”
我微感不屑:“不过当导演而已,有什么难的?我是电影系毕业的,我懂。”
我心说,我那天真烂漫的老爸都当上大导演了。
左冷禅摆手:“你在西方学的那一套,在中国不一定行得通。他们美国的电影早就制度化了,拍大片就跟流水线一样。我们中国不兴这一套,依然是传统的模式,完全由导演的人格魅力来影响剧组的拍摄。”
我:“耳钉哥,那你说,在中国要怎样才能当导演?”
左冷禅:“首先,当导演得有人脉。有人脉才拉得到赞助,请得到角儿。拍电影,说白了也就是投资。九层高台始于垒土,对于拍电影而言,这垒土就是人脉。人脉,你有么?”
其实老爸做了多年导演,闻名海外,在国内电影圈也有不少好友。但如果我借助老爸的人脉才上位,这和留在美国、躲在老爸庇荫下做个导二代有什么区别?那前几天的苦岂不是白吃了,那椰子岂不是白砸了?不值。
我摇头:“没,一个都没。”
左冷禅又夹走我一块豆腐:“没有人脉,那就只能砸钱了。平地起高楼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就是得多砸钱,用钱雇剧组,雇演员,买设备,买宣传,买院线,买剧本。每一个环节,都得靠钱财疏通。money,你有么?”
我:“手头没有。银行里有。”
左冷禅瞥我一眼:“我说的钱,是很多很多钱。几十万存款可就别拿出来现了。”
我:“不骗你!我当初创办的公司发行上市,现在业绩蒸蒸日上,我可是第一大股东!如果不是钱包被偷,卡都用不了,我也不至于这么穷困潦倒。”
左冷禅将我盒饭里的j-i蛋也捞进了自己嘴巴:“说起来,早上你老婆不是从澳大利亚给你寄信用卡过来了么,干嘛不拿钱出来用?那就不用跟着我干这种体力活了。”
我:“他的钱是他的钱,我要是靠他养活,岂不真成小白脸了?我李嘉图一身骨气,靠自己双手吃饭!”
左冷禅:“给你钱你不用。真笨。”
我:“有什么,我现在不就靠自己体力吃饭了么?搬点重物也好,练两块腹肌出来,健身房都不用上。”
82、曾经很天真
左冷禅看着我,摇头叹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慨。我却没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不对。尽管我自己身家富足,手里还捏着好莱坞新星片酬,但每个人目标不同,我李嘉图不吃嗟来之食。
我说完,低头扒饭,正想夹点小菜,却发现小菜全部不翼而飞。
我怒了:“耳钉哥,你怎么不给我留一口!让我吃白饭呐!”
左冷禅扬着下巴,嚼的很得意,闻言张开嘴巴:“菜在我嘴里。嗟,来食,来食~”
我:“……”
吃过午饭,我和左冷禅继续工作。本想继续与他讨论拍电影的事,但下午工作量陡增,我们俩都累得够呛,根本没力气说话。
我从小到大基本没吃过苦头,这次可算伤着了。顶着烈日暴晒,扛着几百斤重的物资,粗糙的木条擦过肩头,就算垫上布巾也搓掉一层皮。等到太阳落山,领了盒饭,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摊手摊脚躺水泥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左冷禅比我好点,还能坐着:“大脚,咱亏了!一百来块钱背这么重的东西,他们忽悠咱呢!”
我:“讨……讨公道去……”
左冷禅:“哎,跟这帮人j-i,ng要钱,没戏。咱又不是合同工。”
我:“合同工就不是人了?他们怎么不早告诉我们活这么重?”
左冷禅:“早告诉我们,我们还会干?这些人都是老狐狸。”
我:“那……那咋办……”
左冷禅目视远方:“还能咋办?忍着呗。这天底下没公道可说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躺在地上,怔怔望着灰暗的天空:“这世界怎么会这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左冷禅:“你以前是公子哥儿,有钱,有后台,现在是平头百姓,当然不一样。”
我:“耳钉哥,我发现我过去好像太天真了,以为创业很简单。”
左冷禅瞥我一眼:“被人宠的。”
我想到我那有求必应的老爸,独当一面的黎安,以及八面玲珑的史蒂芬:“嘿嘿,可不是么。”
晚上回到左冷禅住所,我依然晕头转向,背脊上火辣辣地疼。我招手:“耳钉哥,帮我看看背上怎么了,好疼!”
左冷禅过来一看我背:“你怎么回事,都磨出血了。”说罢,伸手一碰。
我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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