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鲜花
安乐知道若没意外,八九点钟时小六和陆晓肯定会过来找他打球,顺便再逼问他昨天为什么偷溜。他不想跟他们解释这些,便早早七点半就出门了,只在门上贴了张纸条:外出,晚上回。
买了早点上病房时萧香还在睡,安乐没叫醒他,和安宁两人安静吃完早餐便带他到住院部大楼门口的小花园里闲逛,给他介绍圃圆里的花种、花期,有些不懂的便跳过,保持自己在他心目中“什么都懂”的“厉害”样。
“我们家为什么不种花?”安宁想到自家空荡荡的院子,不解。
“花草是要定期浇水、除草虫。施肥、松土,不然它没办法开出这么艳的花来,而且养花草要尽心,稍有怠慢它就闹别扭生病,养的少了它还会孤单不快乐,这样也长不好的。”安乐淡然解释。“我们家院子里有几株常春藤,藤蔓已经快要爬上屋顶了,虽然花、果期都过了,但它一年四季都青青绿绿的不是也很好看么?”
“恩,好看。”安宁点头,笑眯眯道:“我见李叔张伯家的院子里都有。”
“因为它容易长又容易养啊,c-。”安乐边说边打量着身边形形色色的擦肩而过的病人,几乎都是苍白着一张漠然的脸、虚弱的身体、蓝白条纹病服、无声无息的漂游的幽灵。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住院的病人,病痛已经摧残了他们的身心,即使五彩缤纷的鲜花也不见得能让他们的眼中添加色彩。
“走吧娃娃,咱们去看看萧哥哥。”安乐抱起安宁,快步上病房。
房里的萧香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满室的药味未散。安乐猜想是护士给他换药了,便问他要不要吃早餐,粥在保温瓶里。
萧香点头,先漱了口,让安乐喂着吃。
“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安乐感叹道:“我长这么大,除了喂娃娃吃过饭外,还从没这么服侍过人呢。”
“给你机会练习么。”萧香无赖的笑,“等下帮我清洗头发吧,昨晚上让我难受了一晚。”
半瓶粥全吃光了,看来萧香恢复得不错,安乐把瓶洗了,顺便接了半盆温水到床边,让他趴着把头探出床外,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怎么看都像是贞子刚从格子里爬出来!
安乐跟萧香这么说,萧香笑得嘶嘶抽气,直叫他别说了伤口要裂了。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洗着那把长发,换了好几盆水,总算是把泡沫冲干净了,拿干毛巾帮他擦掉水珠,安乐梳发的时候道:“有吹风筒就好了,这样自然干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香说:“我不喜欢干燥的风,能不用就不用。”
“现在是不能不用。”
安乐试着到值班室跟护士小姐借,她还真万能的借出来了,回来又帮萧香把头发吹干,顺便趁他不注意结了两根麻花,结完后自己抱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直呼病房里有个姑娘叫萧香,长的美丽又可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安宁也忍不住笑,可见萧香一脸恼怒又狼狈的想用未受伤的左手解开辫子,又觉得他可怜,便爬上床帮他弄开,再用梳子梳顺。
萧香摸摸自己一头干净柔软的头发,决定不跟安乐一般计较,遂打开电视听新闻,又跟安宁闲聊。
安宁说:“等你出院了,咱们一起在院子里种花好么?”
萧香说:“好啊。种什么花?”
安宁说:“问哥哥。”
安乐说:“别问我。不关我的事。”
……
周一到学校,安乐无处可逃的理所当然的被陆晓小六围剿了。
“说,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
安乐把早想好的措辞和盘脱出:“还记得有一次在校门口、叫住我的两个陌生人吧?其实头一次问路时还有一个男人也在,之后我们又碰巧见过几次面,前几天晚上我回到巷口时,你们没见过的那男人被人打伤了,我送他去医院,这几天放学后也是去医院看他,他没朋友在这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陆晓打断他:“什么原因?帮派流氓干架?”
“他说不是,是一个旧识叫人打伤他的……”
“那医药费呢?”
安乐觉得如果他敢说医药费他帮付,这里两人一定会当场挫骨扬灰了他。摇摇头,郑重道:“不是我付的,我没那个闲钱做善事,是他自己的钱,他是个大款。”
“他长什么样?贼眉鼠眼染一土黄色爆炸头穿夏威夷海滩装和街头丁字拖、嘴里叼根牙签再露一两颗龅牙?”小六眉飞色舞的幻想着。
“见了他,你注定要受打击。”安乐怜悯道。
“那放学咱们一起去吧。”陆晓拍板。他知道安乐其实是个有点小心软又有点小善良的人,虽然不至于让人占便宜,但就怕有小麻烦。
中午,当萧香见一伙四人进到病房时,足足愣了半分钟,等另外两个大男孩儿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透时,他才醒神点头打招呼,不用问,从同样的白蓝校服上就看得出是同学,而安乐会带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一般关系的同学。
小六见到美人香,顿时想捶胸顿足仰天狂吼:地也,你不分丑美何为地;天也,你不差别对待枉做天!
安乐拍其肩以表安慰,顺道相互为几人介绍一番。小六再次郁闷:连名字都这么美!
萧香见小六一会儿悲愤填膺、一会儿幽怨沉痛,万分不解,疑惑的眼神询问安乐;安乐调皮的眨眼笑,指指脑袋,哪知这动作正好被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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