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是树脂。岩石过重又危险,且隔声效果也不好,最主要的是它还不能随意变形。”牡丹边说边将他拉到奇形挑台处的角落位置,跟宁珂等人打了招呼,入座。
安乐环眼见易然、林末、甚至凌沐都一起来了,还有两个他没见过的年轻的男孩儿,看他们跟宁珂罗小布熟谂的举止便知道定是相熟的朋友,或者说会跟他们在一起的都是身世相当的朋友。
“今晚休息?”凌沐探头过来问。
安乐点点头,疑惑的眼神扫向他:“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馆里这时候不是很忙么?偷闲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凌沐如日里万机的难得休闲一次的国家领导人般大发感慨,贼眉鼠眼却老时不时偷瞄安乐,欲言又止欲说还休似刚过家门的小媳妇,让人看了眼角抽搐又手痒。
这人贱病又犯了!安乐不再理会他,此时室内升腾的温度让他觉得闷热,遂低头把围巾摘下,又松开外套两粒扣子,抬眼时见牡丹一伙人莫名兴味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笑道:“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好大一朵。”宁珂朗笑,耙了耙稍长了红发,倾身靠向罗小布,求证似的问:“是吧小布哥?”
“毛病!”罗小布鄙视之,转跟旁人闲扯。
安乐疑惑的望了众人一眼,备觉无趣的瘫向椅背,视线往上绞在头顶那片长青苔的岩石上,脑子呈空白状态,两耳塞豆不闻重低音环绕的曲子及周身的喧嚣声,直勾勾看了一会儿,居然眼皮就阖上,睡着了!
宁珂错愕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实他不是装睡,登时把脸贴上罗小布的肩膀处,爆出一连串诡异的笑声;林末也兴味盎然的邓着他宁静俊秀的睡脸,笑道:“这种环境下没醉酒居然也能睡着,不得不说是个人才啊!”
“可能是中午起得比较早吧。”牡丹答,转问凌沐:“最近馆里是不是很忙?他今晚早上五点多钟才回到家。”
“是比较忙。往年这时候你也知道,包房时时都处紧缺状态,客人是撤了一组立马换另一组,还得应他们的要求布置准备,他应该是下班后又跟林宇哲一起加了会儿班。”
“难怪。”牡丹沉吟片刻,道:“过年前你另外找人顶他的位置吧,下学期开学后他要去上学了。”
“上学?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凌沐眼神复杂的望着安乐。一直知道这少年不会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屈就与小酒馆内当个小服务生,但真正听说他即将展翅飞离时心里还是一阵阵不舍,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是真喜欢这时刻薄时热心的孩子了。
“前些天刚做的决定。也许他也是想等过几天再跟你表明吧。”
“诶……”凌沐装腔作势的长叹一气,见自己独自苦恼着、而那始作俑者却稳睡如山,立马不甘心的狠揪了一把他的脸,咬牙切齿哼叽:“睡睡睡,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大爷我难得拨冗前来,你居然好意思当着我的面睡觉,嗯!”
安乐被揪疼了,也醒了,不假思索就拍开他的手,揉揉脸皮,特混沌的脑子恢复清明时才慢腾腾道:“我又怎么了你了?吃别人瘪了你就找我怨气,天理不容。”
“……小安乐啊!”凌沐更是唉声叹气的挪近椅子勾搭上他的肩膀,一副被人抛弃的贱模样,“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会想你想得心碎脑瘫肝肠寸断瘦骨如柴神思恍惚元神出窍的。”
“可怜的经理,又病急乱投医了,早提醒你不要乱吃东西乱说话的,看看,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安乐兔死狐悲又悲天悯人的表情,“我走哪儿去?”
“你还不懂啊?”凌沐朝牡丹处努努嘴,“你家少爷刚下令叫我找人顶你位置,意思是过年后你就是那庞大的失业人员大军中的一员了。”
安乐闻言飞快的转向债主,从他淡定平静的表情中确定这消息并非凭空捏造,心忖过年完后没几天学校是要开学了,按酒馆的上班时间来看,他是真不可能继续在那儿上班了的,遂笑道:“嗯,本来是打算过些时候跟你提的。你要是不舍得,那就让我周末去打短工好了。”
“可以啊,就这么说定了。在你调到酒馆之前也有大学生周末去上班的,后来我见你们挺闲,就叫他到保龄球馆去了。”
你是故意调他走好有理由把我换上去的吧!安乐了然的乜了他一眼,知道他这么做的初衷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被诱惑或者对他好奇,而事到如今,估计他早已对他改观。
“喝酒么?”罗小布推了推貌似果汁的紫色液体给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还是喝果汁?”
安乐不答,反问:“哪儿有洗手间?”
“直走到过道尽头,贴着山姆大叔头像的是男用,山姆大婶的是女用。”
宁珂的详细解释惹来两道鄙视的眼神,安乐起身拍拍衣服,慢腾腾往山姆大叔的家挪,无视正贴在墙上激吻了两个雌雄莫辨别的人类,径直走到洗手台,拧手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他家居然有冷热两管水,失笑之余也顺利成章的洗了把脸,把面上残留的些许混沌彻底清除,回座后继续听一伙人闲聊扯淡,偶尔回应一两句。
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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