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菌用怪怪的眼神盯著我和中留的大红脸,还象警犬一样,转著圈地在俺俩身上嗅。
“小小年纪,还学会蒸桑拿了~哪儿蒸的?啊?王喜报!王喜报---!明天我也要去洗浴中心!”
“你叫上我n_ain_ai啊!你和王喜报就是进一个浴池,你俩也不能蒸一笼啊!”
王菌追著我就打,我快乐地在小小的四合院里打磨磨~。
有中留在身边的日子,我真的很快乐。
中留看著奔跑的我,笑著,把俺俩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开搅。
这小媳妇儿,又开始干家务了!
中留在我家寄宿的那三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三年时光。
没有学习的压力,无需禁欲,更不会被大人怀疑我们的“友情”。
三年整整六个寒暑假,我陪中留回了六趟陕北。
我n_ain_ai自从离开老家,一直到离开人间,只回过一次农村,比我次数少多了,原因就是她的大宝贝王双巧!
那个和我同一个农民爹的亲妹子,第一次回老家,大概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回陕北,差点没把全村人折腾死~
要不是初一王菌王喜报赶到了,巧儿一定能逼著我n_ain_ai提前带她回北京。
首先,她嫌陕北脏,跟俺妈王菌一样,天天要洗澡!
她还不如王菌呢,王菌还在陕北活了七年,巧儿小时候也活蹦乱跳地在陕北扎了三年,怎麽进了三年北京城回来就修成那样了呢?
王喜报和王菌听说是大年初一的凌晨就到了金枝姑姑家。
睡得迷迷瞪瞪的王双巧见到王喜报就哇哇大哭。听说,那天晚上,小学一年级的王双巧就睡在了王菌和王喜报的中间。
把我n_ain_ai气得。。。臭骂了一顿王双巧,可她说什麽也不肯离开自己的亲爹了。
我说怪不得第二天睁眼,看到王喜报脖子上挂著巧儿呢。老猴儿的脖子上挂著个小猴儿,小猴儿看俩男猴儿搂在一起跟看怪物似的~
一个大过年,王双巧到哪儿都让王喜报抱著。下地走路她说她怕踩著粪?!
没事儿就跟他老爹咬耳朵,说农村这不好,那恶心,面条碗里面全是沙子,到处都是猪屎狗屎羊巴巴蛋子~
这话要是出自我和王菌的嘴,王部长虽然不敢给我们俩大嘴巴,也得把我们批得头破血流。
但他女儿跟他咬耳朵,他就反咬著巧儿的耳朵求,
“爹的好巧~~再忍几天好不好~~~等回了北京,你要什麽爸爸都给你买,行不行?”
王双巧本来嫌弃伟大的农村,并不理直气壮。被王喜报这麽一求,顿时觉著自己更委屈了。
那几天,我就没听巧儿好好说过话!嗲不叽叽的,总是用後鼻腔往外哼著,表达她那一腔怎麽吐也吐不完的委屈~
他俩连体人一样,往哪儿一坐,我和王菌就稍他俩远远的~
我还好,有中留可以追随,撒了花,抬腿跑得远远的。
王菌就惨了!想单遛,可王喜报是王菌的尾巴啊,把王菌看得死死的,寸步不离!王菌就得听著巧儿哼了一声“爸~~”後再听她哼一声“妈~~”。
初一的晚上,我们家和我姑姑家,三家聚在金枝姑姑家吃团圆饭。整整三大桌子的丰盛酒席主食是面条。
中留不想来,我说,“吃完了饭回家睡觉,我一个人走夜路害怕!人生地不熟的,再掉粪坑里~”
中留什麽都没再说就跟来了。都涉及到我的生命危险了,蒋中留还有什麽委屈不能为我受的?
我对付蒋中留,那是绰绰有余啊~~凭的就是他爱我~
王双巧!就是下午吃王喜报从日本带回来的高级点心吃多了!
坐在我爹的腿上,靠在王喜报的怀里。王喜报给她夹什麽她都说不好吃。
太咸,太淡,太苦,太辣,太油,太腻。。。最後王喜报把我最爱吃的红烧猪尾巴夹了一丁点塞她嘴里,她居然说。。。太臭??!!
这个资产阶级的臭小姐!
猪是金枝姑姑家为了俺家五口人回来特意宰的。还杀了几只羊。
这不是自己家,这是在金枝姑姑的婆家。她说那麽大声,又是普通话,谁听不懂啊?
金枝姑姑的婆婆打著哈哈,让她再尝尝别的。
这个混账!我都想给她两巴掌。本应该王爹出面训斥王双巧的,王喜报对王双巧从来不讲原则,抱著他女儿坐在那儿装死。所以王菌忍不住了,出来唱红脸儿。
“你这孩子,根本就不饿!不饿就下来,出去找小朋友玩儿,让你爸好好吃顿饭!”
王菌说这话根本就没用多大劲儿,柔声细语的,王双巧那混蛋玩艺儿,居然拱进王喜报的怀里,抹眼泪瓣儿,抽上了!
回个陕北农村,也不知怎麽就把她委屈成这样?就冲这点,全村人都喜欢我讨厌她,绝对是有道理的!
王喜报赶紧站起来,把他的宝贝闺女抱里屋哄去了。王菌在外面跟金枝婆家的人打著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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