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我们处在人群中时容易被其他人言行所迷惑或诱导,而当我们独处时,静心回忆自己的所作作为时,我们反而很容易看清自己和别人的面目我们会因为发现自己言行的错误而冷汗直冒,也会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说错了话语错过了某个时机而懊恼不已”
“殿下,其实,当我们身处人群时,我们更应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声音,保持清醒冷静的思考,切忌被人所诱导,更要留心不可留下任何把柄。”说到最后,魏征意味深长的看着承乾。
承乾若有所思的点头,心头对魏征更多了一层敬服。
“殿下昨儿个去卧龙寺祈福,可曾去后山欣赏那里的桃花?”魏征问道,语气有些轻描淡写。
承乾一愣,随即似有所悟,点头浅笑道,“卧龙寺后山的桃花正盛开,非常美。我还在那里遇见了赵节郎君和鲁王叔。”顿了顿,笑笑开口道,“老师,‘空谷传声,虚堂习听’其实也就是慎独二字,我小的时候很怕黑,母后就告诉我,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后来,有一回打雷的时候,我很怕,刚好父皇在,父皇就跟我说,大丈夫唯一可惧的只有天下苍生的哀戚泪水,其他又有何可惧?老师,慎独,谨慎的是自己的良心可安,独处的是自己的良知可在?老师,我这样理解可对?”
魏征盯着承乾浅笑的脸半晌,才微微露出笑意,点头赞许道,“殿下果然聪慧。”
之后,又对承乾的琴艺提出了一些建议后,就告退了。
承乾送至门口时,魏征又转过头,一脸凝重道,“殿下,还需记得,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承乾眉眼一弯,心里甚是暖和,点头笑道,“谢老师关心。承乾记得。”
魏征这才缓缓点头,转身,挺直了背脊离开。
待见魏征走远,承乾抬头看天,见天色尚早,正欲准备前往立政殿,红玉轻步上前低声柔语道,“禀殿下,刚刚魏王殿下来访,见殿下正跟魏大人读书,就先告辞了,魏王殿下说,下午再来拜访。”
承乾一听,略微思量了一下,青雀来找自己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难不成是因为昨儿个的桃花林的事情?
青雀这四年来只顾埋头读书习武,甚为刻苦,也越发沉稳了起来,与上辈子的单纯浮躁相比,要更加成熟,或许是因为父皇没有像上辈子那样疼宠的缘故,行事虽然有时仍很粗心,但比上辈子这时候的青雀要周全仔细得多了,当然还是很任x_i,ng很孩子气,对这,承乾心里很高兴,至少一个懂事的青雀不会无故招惹一些麻烦。
于是,承乾坐在前殿的棋盘后,一边思索着李靖在出发打仗前,给他留下的一盘定局,盯着棋盘,想着如何让白子翻局这时,已经长高了很多,但依然有些胖胖的李泰进来了,一进来就见承乾专注思索的模样。不由放轻了脚步。
蹑手蹑脚的走到承乾身边,示意周遭的伺候的小金子等人保持安静,然后,忽然一声大吼,“哥哥!!”
承乾淡定的转头扬眉,“来了?”
李泰瞪眼,“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说罢,干脆坐在承乾身边,咕哝着,“真是,每次都被哥哥你发现。”
承乾一笑,有些哭笑不得,“你既然知道我每次都会发现,你还每次都来这招?”
一旁伺候的小金子和珠儿等人也不由捂嘴偷笑。
李泰有些尴尬,恼恨的瞪了旁边的小金子和珠儿几人,挥手道,“去去去,都到一边去,没叫你们不准进来!”
珠儿等人看向承乾,在承乾点头示意后,才纷纷跪伏作礼告退。
待珠儿等人退下后,李泰才看向承乾,见承乾一脸浅笑,便嘟嚷着开口,“哥哥,你昨儿个出门怎么不叫我?”
“父皇最近不是要你写份奏议吗?我看你这两天忙着写这份奏议,就不找你了。”承乾微笑道,他本也想找青雀一起去,但见青雀这两天很是认真的忙着这份奏议,就不找了。“对了,你写好了没有?父皇可曾说了什么?”承乾关切问道。
李泰嘿嘿一笑,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哥哥,父皇说我这份奏议写得不错,对大旱的治理方法说得很对。”
见李泰昂着头,一副明明高兴却又强忍着咧嘴笑的样子,承乾不由柔和一笑,摸摸李泰的头,说道,“那就好。”之前,承乾听说玄麟也写了,现在父皇赞青雀,那就说青雀比玄麟写得好到底是自家同母兄弟,承乾还是希望青雀获得更多。
而吴王李恪,玄麟,想起那个如今越来越是温润谨慎的少年,承乾心里有些惋惜。
李泰又转头对承乾好奇问道,“哥,我怎么听说你昨儿个和赵节杠上了?”又皱眉道,“那赵节可是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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