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竣南顿了顿:向哥,你说他人品有问题,他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舒服?
我沉吟着:他平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东西,就够让人喝一壶了。要说他做了什么事——
应该是依着跟我的关系,攀上了周磊,又把我甩了。还挑拨着周磊跟我打架,整我。当时我手下一批实业全部被丫弄停工了……
林竣南一愣,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向哥……
嗯?
原来……你还有这么难的时候。
我自嘲地勾唇:这都没什么。
林竣南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我从知道你的时候……就一直很关注关于你的新闻……我一直以为你过的很恣意,很潇洒,也很自由……可没想到……
我摸摸林竣南的头:都过去了……后来周磊也看出他不是好人,我跟周磊反而亲密起来。
林竣南微微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着我们的车就停在了救助站门口,还是john帮我们开的车库,上次来我是光说不练,这次我心情郁卒,倒是想找点活干。
这个救助站对于流浪猫狗实行的是分级管理制度,刚收养的受伤或者营养状况不良的猫猫狗狗全部在一区,那里虽然经常消毒,但是耐不住许多新加入的猫狗自身携带的病毒和细菌。
等给这些猫猫狗狗打了疫苗以后,便会全部收留在二区,二区的卫生状况比一区稍微好一些。
打完疫苗的猫猫狗狗过了安全期,做完做除虫除臭和消毒清洁工作,干干净净又健康的猫猫狗狗们全部养在三区。三区面积最大,还有一个带篱笆的宽阔草地专门供它们玩耍,属于永久区域,一区和二区都是暂时x_i,ng圈养动物的地方。
我问了john,他告诉我一区二区这几天又有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新成员。我不会打疫苗,就选择给二区打过疫苗的猫猫狗狗洗澡。
工具都摆齐了,我带着专门的厚橡胶手套防止咬伤,便和林竣南一道开工了。
林竣南和我一样搬了小板凳坐着,我每挫完一条狗,他就在旁边用一只巨型吹风帮我吹干它们的毛发。
我心里很乱,所以动作尤其的麻利。
一边看着手中动物们或警惕或可怜或讨好的眼神,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来菲律宾,是想散心的。
我想找一个机会,完全和周磊脱离接触,好好独立不受影响地思考一下我们的未来,也思考一下我今后究竟该怎么做。
因为在我的预计中,这边是个和国内没有联系的圈子,所以连手机的电池我也一直没有安回去,也早指示了国内生意的那些部下们不要给我打电话。可是来了这么多天了,我虽然有放松的感觉,可心里总有一根弦给我拉着。
等我看见晓明的时候,我那么厌烦,那么不舒服,甚至一股怒气萦绕在胸口,也让我隐约明白了一件事。
——我无论走多远,只要我的心没有打开,没有脱离我过去的一些模式,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找到真正的宁静。
在国内周磊给我闹心,在国外我妈那看我的眼神,林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竣南的纠缠不休,都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并不是我离开了周磊,一切就会顺遂回到轨道……只是我自己没有突破自己。周磊疯的那会儿,我很平静,又很幸福。可是周磊好了,就像一个游戏,第一关没有难度的轻松过了,第二关游戏本身就加强了对手的级别,我过不去了,就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今天林竣南带我去的地方那么美,如临仙境,我都几乎融入到大自然中了;可是一有人来破坏,我立即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
并不是景色变了,而是我的心变了。
我的心里还是有污浊的地方,所以在我眼中,别人的污浊就尤其能玷污自己。
将二区最后一只狗搓干净了s-hi淋淋地丢给林竣南,耳边却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林竣南吐了吐舌头:又是我爸。
说着他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半天没掏出来,我忙帮他把厚塑胶手套扯下来,林竣南这才按了接听键。
林竣南面色一怔,却把电话递给了我:向哥,我爸说找你。
我接过来:林伯伯?
林原在电话里语速很急,什么开场都没说,只是直接道:你快回来吧向阳,听说周磊在国内出车祸了,想见你最后一面,飞机停我们家楼顶呢。
我一愣,对面已经挂断了。
我还在努力想着刚才林原究竟是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耳边却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声音。
我魂不守舍地将电话还给林竣南:竣南,我们得赶紧回家。
林竣南担忧地望着我:哥……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别抖啊。
我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一群狗在我们身后一阵狂吠。
林竣南跟在我身后,也匆匆地出来,大声地叫john去开车库门,我们迅速地坐上了车。
开在路上我道:竣南你能再开快一点么?
林竣南声音微颤:向哥,这都一百了,已经超速了……我以前都没开过这么快。
我看着眼前的道路,那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我来开吧。
林竣南似乎都要急哭了:你开什么啊?你的手到现在还在抖,你怎么开啊……我开的已经够快了……你别急啊……有什么事儿你心平气和的……
我伸手捂住脸,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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