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茗梓可以预见的悲惨人生不同,马律箩还没出生就已经被打上了名优碗柜的标签——爹妈都丑,男五官加女五官,十官通通伤眼,且丑得各有千秋,单独一双眼鼻挑出来,那都是万里无一的反面典型,以至于逆大众审美而行到了极点,这一对相识于博士站聚会的男女居然还悲极生乐地越看对方越顺眼了!婚后,两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确实也曾经为孩子的事发愁不已,可愁绪敌不过热爱,马律箩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日上午被俩丑博士研发成功,经过十月怀胎,她出生时,接生的护士都忍不住要闭起眼睛,为她剪脐带的医生觉得自己造孽:这一剪子下去就意味着原本的两个悲剧,变成了三个悲剧。一剪,决定一家子悲剧。还是把她塞回去好了!
值得庆幸的是,马律箩遵循“红颜多薄命”的定律,无论身体还是智力都健康像是史泰龙与爱因斯坦的bl结晶,体育十项全能,散打青龙级,学间成绩比咱华端竹还要优异,无论文理,随便溜一眼就能上考场了,活能把个历史从来考不过二十七分,地理从来考不过二十四分的古老哲人气得含恨而死……如此这般,从哲学角度讲,她必须长得悲剧,否则就对不起党和国家对她的信任和栽培。
打从莫茗梓上小学起,莫老爹每年都会看她所在班级同学的成绩单,看着吊车尾的女儿和永远高高在上的小丑妮儿,他那颗老心啊,别提多不平衡了。幸而莫老爹先是个很正经的政客,后才是不正经的商人,他想平衡他的心情,那是非常简单的。他给了当年正面临高考的马律箩一份长期合同,条件有多丰厚略过不说,条件就是陪太子读书,十五年。马律箩家境一般般,衡量轻重之后,她果断地接受了莫老爹的合同,委屈了自己的好成绩,陪着莫茗梓进了一所莫茗梓力所能及的大学,在莫老爹的安排下,与莫茗梓住进同一寝室,从此开始了一个格林童话故事,至于是格林童话中的哪个故事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
交代完背景,咱把话头调回来,说说莫茗梓与马律箩之间的感情。如果那也能被称为感情的话。
众所周知,莫茗梓是个脑里不装事的劣质美女,非但如此,她还眼里不装人。在求学阶段,她曾三番四次叫错班主任老师的姓,使得老师们总认为她自恃高干子弟目中无人刻意轻慢,可事实上她很无辜。她是彻头彻尾的颜党。她真的记不住那些不入眼的阿猫阿狗姓甚名谁,于是她对马律箩这种毁目的人选择x_i,ng失明是很正常的事,对马律箩,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被反复强调的印象,一个疤痕,一个名字,马律箩。从小学到大学,老师只要抓她教训就一定会提起马律箩。马律箩怎么怎么样,你怎么怎么样,人家年年第一,你年年垫底……这样的话,莫茗梓已经听了太多遍,她对“马律箩”这三个字有着关乎敌意的条件反s,he,虽然不到一提“马律箩”就得抓狂的地步,可她讨厌“马律箩”的情感无比真实,故而在见到那位必须在大学四年中同宿同寝相濡以沫的舍友真容,并且听对方介绍自己是“马律箩”时,她实在忍不住地吐了出来。
随后,她一病就是一礼拜,在马律箩刺眼的光芒照耀下,吃了吐吐了吃,几乎有了病入膏肓的迹象。直到马律箩某天戴了个奇丑无比的猪八戒塑料面具来哄她吃饭,又在之后的三天里一直戴着猪八戒的面具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等三天之后,马律箩把面具脱下来,她才终于觉得马律箩没那么令人恶心了,看着马律箩也能吃得下饭去了。
眼瞅着莫茗梓恢复健康,马律箩也如释重负——她真怕自己把莫茗梓活活恶心死。倒不是舍不得莫茗梓还是怎么着,她只是怕莫茗梓死后,莫老爷子会找她算账。毕竟那当年,她和莫茗梓都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成人,不是十六年后的两匹母狼,一匹母野狼,一匹母sè_láng。
到了一九九二年,两人相安无事地升上大二,铺天盖地的基础课压下来,莫茗梓那二流子臭流氓的本x_i,ng却日渐显露,开始盯着学校里的美女盘算怎么把人家弄到手。马律箩深知自己这个伴读童子责任重大,不能让莫茗梓有任何闪失,所以她当了班长,为的只是帮老师记考勤时第一笔先给莫茗梓画上钩;所以她主动帮老师批试卷,因为她可以左手握钢笔右手握红笔地一边替莫茗梓写考卷一边替老师改试卷;所以她会提前为莫茗梓打点好被莫茗梓看上的人,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莫茗梓玩完之后别留下个脏屁股给她擦……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数不清自己到底为莫茗梓答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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