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也笑,脱下外套来覆在她身上,又在她脸颊吻了吻,“你好好睡吧,我去洗澡,外场暂时交给领班们应该没问题的。”说完,她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按了关机键。
席之沐安心地在淙淙水声中睡去,直到睡得模糊了,误以为自己在床上,翻个身,刚要习惯x_i,ng地去搂住身边人时,扑通一声,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做,便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茶几近在咫尺,如果她跌得再远些,脑袋肯定会磕到桌脚上,幸亏师烨裳早有防备地将唐装外套的袖子掖进了沙发靠背与椅垫间的空隙,这才提前遏制了她的跌势。
浴室里还有水声在响,席之沐眯起眼去看墙上的挂钟,三点半。
该不会是又在浴缸里睡过去了吧?
这个听说是从小养成的坏毛病,这辈子看来都改不掉了,如果她能够一直留在她身边的话。
咪宝说,师烨裳所有的坏毛病都是让情人给害出来的:张蕴兮宠她,毫无原则地放纵她,她喜欢在浴缸里睡觉,她就订了带缸底缓冲的恒温浴缸,既不让她感冒,也不让她淹死;林森柏不管她,因为她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她喜欢在浴缸里睡觉,她就在浴室里安装了报警器,一旦热感系统探知热能目标动作小于一定幅度超过一定时间,便会开始在全楼报警;许典陪着她,只要她跨进浴室,她便也随她一起,大大的双人浴缸足够分享,她却只在她睡着之时将她搂住,一夜夜地陪着她。
我就想不通了,你们一个个怎么就那么犯贱呢?怎么不让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感个几次冒,发它三天烧,以示警告?咪宝话虽这么说,但她从认识林森柏开始,就警告林森柏在工作太累的时候不许进浴缸,只准淋浴,“如果你因为洗个澡感冒了,看我不一个匿名电话打到你家去,告诉你家二老你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让他们赶紧请个什么亲戚过来照顾你。”林森柏自然是吃这套威胁的,她怕父母真请个什么人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以至于每个电话旁都放着一本美食大全,以防在晚饭吃便当时父母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吃了什么。
席之沐揉着摔疼的肩膀,拉开浴室的门,绕过独立于中岛的洗手台,果然看见师烨裳的头正垂在浴缸边沿的垫颈上,同时还有喃喃之语伴着水声不断传来。她走得进些,自虐般听着师烨裳口中一贯而贯,自始至终未曾有变的梦呓说词。
蕴兮,张蕴兮…
张蕴兮,咪宝十二点多离开时,将她拉到一旁,有些指意不明地问她,“你是怎么认识汪顾的?”她在咪宝面前总是像个好学生般问什么说什么,一五一十,老老实实。
“真是邪门,世上怎么还有人会跟张蕴兮长得那么像。”
席之沐没有见过张蕴兮本人,甚至连张蕴兮的照片都没见过。早在二零零一年的那场灾难过后,师烨裳便锁起了所有张蕴兮的物品,包括会馆员工档案里曾经并列张贴的两个负责人的一寸照。
样貌这种东西,听人形容,永远只能形成一个抽象概念,她让见过张蕴兮的人至少说出张蕴兮长得像哪个明星,或者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但就连会馆里想象力最强的几个小姐少爷也说不出张蕴兮到底像谁——很有味道,又不是张曼玉那种味道,风情万种,又不是关之琳那种风情…
咪宝说后,她仔细回忆了汪顾的长相,却发现汪顾长得只能算很漂亮而已,与什么风情万种高贵典雅相距甚远,于是她问咪宝,真的长得像?怎么没你们形容得那么好。咪宝哧声,作势去踩她的鞋尖,“张蕴兮什么出身,汪顾什么出身?她要是连气质都像张蕴兮,那她两不是姐妹,就是母女,反正非得从一个家门里出来的才能像得了。”
师烨裳的头朝侧下角歪了歪,脑袋像是从垫颈的皮革中滑出,磕到了什么,只见她全身猛地震了一下,却没有醒。
“烨裳,”席之沐拍拍她的肩,将额头贴到她额头上试试她的体温,“回床上去睡好不好?”
水温刚好,蒸汽把贴着单反灰膜的落地玻璃窗熏得洗纹似树,浴室的温度比房里要高许多,比屋外的高更多,刚下起的大雪将雪花撒在外层隔热玻璃上,居然还能停留片刻。
“好…”
师烨裳罕少顺从的态度令席之沐觉得开心,扶着她从浴缸里站起来,连忙用大浴巾裹住了她正不住向下淌水的身体和头发。
进了房间,席之沐顺手从梳妆镜前拿起吹风筒,腕口却被人握住,朝一个温暖异常的方向而去。她望着师烨裳雾霭迷深的眸子,鼻息渐渐变得匆忙急促。
师烨裳又吻了她,不同于之前的轻描淡写,这一吻绵长而炽热。师烨裳的舌尖滑过她的下唇,舔顶在她的牙面,微不可知地摩擦几次后,碰到她的舌侧,一圈,两圈,缓慢而轻松地挑起了她的yù_wàng。
“春梦了无痕?”她撩开包裹师烨裳的大浴巾,浅浅苦笑着含住了师烨裳冰凉剔透的耳垂,脚步一转,便让师烨裳顺着她向后仰倒的势头跌进床间。
是又做了与张蕴兮在一起滚床单的好梦吧?否则那儿不会已经变得潮s-hi滑腻。
师烨裳不说话,只用双臂环紧了她的腰身,将自己送到她的指尖,慢慢曲背挺身,纳入她踯躅不前的两指,伏在她身上,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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