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碗边那坑坑洼洼的白色大洞!
里面密密麻麻地层叠着的氯化钠,多么像那既能促进蛋氨酸新陈代谢,又能导致中枢神经麻痹,呼吸麻痹,最终杀人于无形的三氧化二砷!
你看,你再看!
你看碗底那乌漆麻黑的墨色粉末!
下面均匀布满的……
李孝培诗兴大发,本来还想再充满激情地拼凑两句,但浑身的无力感在看到陶瓷海碗中央那块透着粉嫩粉嫩白,正羞答答地露出一角的j-i蛋皮后蓦然加深,仿佛乘坐地心探险器,以每秒9。8米的加速度,失重地跌入了翻滚着赤红岩浆的地核当中。
“吃饭吃饭,李孝培拿碗,汪露端菜,我去洗脸。”汪大厨拍屁股走人,留李孝培与汪露目目相觑。
52——暮——
汪顾家的这顿晚饭,吃得只能用“各怀鬼胎”来形容:
汪露是自找的,端着小半碗米饭,筷头在一样菜上抠绿豆大小的材料,放进嘴里,砸吧砸吧,挖一筷子米送下去,重复这个动作五遍,她的饭刚好吃完,摸摸肚子,虽然还是空着的,但很明显,嘴巴不想再工作了,特别是舌头,肚里的馋虫死光,她胜利完成了一个减肥步骤。
汪顾心满意足地嚼着李孝培买回来的牛r_ou_饭,边嚼还边夸,扬言要把两份都吃完,以报答李孝培千里送鹅毛的心意,但对自己做的饭菜,她是相当有自知之明地看都不看一眼,生怕看了倒胃口,更别提吃。
李孝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逼得汪顾对她实施这样比跪搓板电路板还要残忍的惩罚。可是,吃饭与分手二挑一,她很明智地选择了前者,毕竟汪顾还是可爱的,那种可爱,胜过饭菜的可怕,一点点,却也足够让她吞炭火般吞掉那一桌子高盐高蛋白高胆固醇的毒物了。
晚饭后,汪露要闪人,说是约了人去电影院看《无极》,还问汪顾和李孝培要不要去,其实她根本是在逃避饭后洗碗。
李孝培说随便,如果汪顾想去,那就去。
而汪顾,前几天刚在网上看了《无极》的第一线枪版,谢大叔的几句中文对白雷得她如真似幻风中凌乱死去活来,对那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高清版真半点儿兴趣也无,摆手放汪露一条生路,“滚吧滚吧,你欺负了我,却一滚而过,我只想问,我可以抽你吗爱人?”
汪露走后,李孝培擦桌擦地擦碗,贤妻良母得就差替汪顾把全家窗户都擦一遍。
“你洗澡去,别一副累不死的样子,连站两台手术我是你早趴下了。”
汪顾取过李孝培手里的抹布,扳转她的身子,将她往浴室方向推了推。
李孝培是医院脑外科室的第二把刀,一把刀心脏不好,几天前到夏威夷学跳草裙舞健身去了,留下她个在脑外科界还算小字辈的二把刀坐镇手术台。休假想也别想,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要不是她手快,拆头骨拆血管拆神经这种事三下五除二电工拆电线般搞定,恐怕她现在得站在手术台边而不是灶台边。
“我是累不死的火凤凰,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啊。”李孝培调回头来,对着汪顾,笑得色mī_mī,“今晚我吃多了,一桌菜一锅饭都是我吃的。”
汪顾缺根弦地抬头看她,眼里全是疑问,“饿就吃,天经地义,没人不准你吃,你吃得多我高兴啊。”她当然高兴,她的手艺,现在已经到了可以靠一顿饭检验一个情人对自己诚心有几分的地步了,这点不用提醒,谢谢。谁敢提醒,必须具备去死一死的觉悟。
“你高兴,我不高兴,”李孝培瘪嘴,双手c-h-a在裤兜里,弓腰平视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汪顾,“你昨晚做一半的时候睡着,太伤我心了,”正确地说,不是一半,而是一小半,前戏还没完,汪顾就睡着了,囧得李孝培差点往自己血管里打一针空气,“还是说我技术退步了?需要多练练?”
最近确实渴睡,大概因为冬天总喜欢捂着脸睡觉,脑袋缺氧…汪顾知道自己真的做了件很蠢的事,薄皮小脸一下红通,却还是昂起头来,食指勾住李孝培腰上j-i,ng致的皮带扣,用力扯两下,硬撑气势道:“鬼让你事多。预告片放了半小时还不首映,你撩得我手软腿软脖子软,不睡能行吗?”
李孝培想起前两天因前戏不足差点被汪顾踢下床的情景,只觉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鸣。但受君的尊严不容伤害,否则吃苦受罪的还是倒霉阿攻,于是她捏住汪顾的手,将汪顾扯到自己怀里,“我错,我错,今晚不预告,直接上盗版。”
“你敢!”汪顾原本是静静趴在李孝培肩上享受安宁时刻的,一听这话,立刻大幅反弹,将她推开半臂远,怒目而视,“你敢直接上盗版看我不用中宣红头和谐你!去洗澡!”
杀必死,绝对的杀必死。中宣红头,不让你上床都是轻的,逼你上墙才是促进文化交流的终极手段…李孝培苦笑望着刺猬汪,满脑皆是刺猬柔软的颈部,胸部,上腹部,下腹部,xx部,腿部,膝部,踝部…但又不好将 y- in 词秽语说得太露骨,毕竟她李孝培也是出身高知家庭的有志青攻,于是只得顺了汪顾的意思,宽衣解带去洗澡。
半小时后,她从浴室里出来时,汪顾正坐在床前地毯上看杂志,身边摆着一堆被空调暖风吹得翘起页角的文件纸,卧室音响循环放着yo-yo in。
“汪汪,你个死小资,”李孝培擦着s-hi漉漉的头发,在汪顾身边坐下,水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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