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接茬道:“汪汪?”
汪顾别扭地低着头应:“嗯…”师烨裳顿时憋笑憋得浑身抽搐。
“汪汪”其实是挺常用的狗名,二十只狗里至少有四只叫汪汪,三只叫贝贝,两只叫欢欢,一只叫彼特,这就和懒惰给猫儿起名的饲主,都管猫儿叫“mī_mī”一个道理。
汪汪虽然只是半成年,但看起来很高大,坐在那里时脑袋顶恰到汪顾腰下,师烨裳可以想见等汪汪彻底成年后,站起来,前肢搭在汪顾肩上,鼻子刚好抵在汪顾鼻子上的壮美画面,笑意一时爆棚,憋是憋不住的了,她只好把手按在汪顾锁骨上,埋着头一个劲儿猛笑,期间还因想到汪顾被汪汪扑倒在地,然后被汪汪的毛捂得透不过气来时涨红了脸的蠢样子而热泪盈眶。
由于重名而陷入窘迫的可怜汪顾和脖子上系着黑色丝绒蝴蝶结的憨傻汪汪都呆愣着看她笑,拉着汪汪系带的饲养员也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她终于觉得没那么要命了,刚笑着直起腰来,一看见汪顾和汪汪都摆着同样的姿势在歪着头看她…
“嘁——”
为了不内伤,她还是别顾什么形象比较好。
……
日暮时分,汪顾牵着师烨裳的手,师烨裳牵着汪汪的系绳,三个生物走在夕阳余照中。
师烨裳一身淡青色的绸面唐装,汪顾宽领t恤短牛仔裤球鞋,汪汪步履轻盈体态矫健,橙黄色的柔软阳光洒在它的身上,烘得它没尾巴的臀部喜滋滋暖洋洋…按说,这搁正常的言情里,那该是一副怎样和谐有爱的画面啊…
可惜,如此美妙的场景全被师烨裳不停抖动的肩膀和不时从鼻间窜出的气流给破坏了——一路上她就没停过笑。
“喂,你不要那么过分好不好?当心我今后叫它裳裳呀!”汪顾义正词严地抗议。
“我、我也不想天天对着它叫汪汪啊…”师烨裳还有些过不来气,但李孝培在她面前叫汪顾“汪汪”的音容笑貌犹在,不是她想不去想,就能想不起来的,“我…我肚子疼…”今天她实在是笑得太多,感觉像是把几年里缺少的开怀都一下补了回来,现在她左边一个汪汪,右边一个汪顾,表情同样那么具有喜感,她不笑都不行,“李孝培要知道了,肯定比、比我还夸张。”确实,摊到这号说凑巧也凑巧,说必然也必然的事情,谁也得比她矜持不了多少。
汪顾听她提李孝培,脸一下就红了。如果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师烨裳也许还不会笑得那么恣意,“你就不能忘了那茬事儿啊?”
“可我原先也打算学她叫你汪汪来着。”师烨裳用牵着系绳的手掩拳嘴前,嘴角照翘不误。
汪顾差点气得抬脚给她下绊马索,“你少马后炮,我还不知道你是那种无论叫谁都连名带姓的人啊?”
汪汪不明白这两人在闹什么,反正它听不懂,也没兴趣听,它只知道脖子上那根被汪顾系上去的黑色丝绒带子,蝴蝶结打太紧了,勒得它很不舒服,再来,那饲养员也是个有创意的,汪顾说蝴蝶结再加项圈不好看,他居然就直接在丝绒带上加了个活动金属扣,现在师烨裳手里那根系绳的一头,就是这足够它上吊用的破丝绒带…但愿一会儿去了新家,某个有眼力劲儿的人类会帮它把蝴蝶结解开吧,否则它真要绝食抗议了。
此时此刻的汪汪,尚且不清楚等待它的命运是什么,它既不晓得它将与一只边境牧羊犬同居,而它体型太大,根本没办法与大熊挤一个窝;它也不晓得新家院子里跑上三两步就是一个可以淹死它的温泉池,刚好它最讨厌洗澡,因为它的毛实在太长太密;它更不晓得师烨裳是位多么手潮的饲主,常常会调配些各自无害,和在一起却是毒药的营养加餐给它们。
大熊能活下来是因为大熊心脏很好,大熊误服了一把状似狗粮的60可可脂巧克力之后往返跑个三四十回就没事了,可它,难说,它从小被禁止吃任何含巧克力的零食,因为饲养员都知道,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带…带它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汪顾死也说不出狗的名字来,到头还是师烨裳大方,“你说汪汪?”她故意重咬了汪汪两个字,“你送我的,当然回我家,有它和大熊作伴,我会更放心,”师烨裳转脸向汪顾,展眉道:“谢谢。”
汪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不客气…”
94——共——
“大熊。”师烨裳推开院子铁门,牵着汪汪,拍拍手,召唤大熊。
大熊从后院疯蹿而出,照例将师烨裳正面扑倒在地,一顿猛舔。汪顾站在一旁,吃醋都没用,只能用力磨牙。
两人回师烨裳家前,特意带着汪汪去了趟宠物医院,把汪汪的体检防疫表交给医生,并预约了体检时间,顺手牵回一堆汪汪的起居用品,其中包括两只一模一样的玩具毛绒熊,一只给汪汪,一只给大熊。
大熊热情拥吻完师烨裳,这才有暇顾及站在师烨裳耳边的汪汪和站在汪汪身后的汪顾。它先异常兴奋地与汪顾“欢好”了一阵,之后转战汪汪。
大熊虽是成年犬,但体型比半成的汪汪明显小了一号。站在机敏的大熊身边,汪汪完全是个呆攻的样子。边境牧羊犬是没有侵略x_i,ng的,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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