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陈叶凡敲着桌子喊:“气质!气质!太没品位了!”
苏慎行哈哈大笑。
第二天,长假结束,三人乘车来到学校,往门口一站,放眼望去,军人们井然有序,而独立办公室大门紧闭,老贾捅捅苏慎行,悄声问:“你猜,他回来了吗?”
“要不要打赌?”
陈叶凡激烈控诉苏慎行三不五时冒出来的赌徒行径,周隆旭走了过来,低头递给陈叶凡一本书,“你要的书。”
陈叶凡龇牙一笑,“谢谢,谢谢。”接过来一甩手拍在苏慎行办公桌上,“慎行啊,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汉族起源不归达老爷子管,自己翻去,记得把钱还给周先生。”
苏慎行殷勤地掏钱包,翻翻书背面——8.25元,抽了张二十的塞周隆旭手里,“那家旧书店我们熟,按规矩价格要翻一倍,16.5,谢谢。”
周隆旭诧异之极,目不转睛地看向陈叶凡。
陈叶凡一脸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说:“该找他三块五,真的,你要不放心……要不我给你找个计算器算算?”
周隆旭摸了摸鼻子,掏钱找给苏慎行。而我们的苏大讲师跟得了施舍的乞丐似的千恩万谢,极尽丐帮帮主之能事。
这一天,苏慎行课多,下午所长通知:“慎行啊,明天你要启程去台湾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里来拿证件。”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
“年轻人嘛,多走走,多看看,多吃吃,多玩玩,开阔眼界,见识见识另一种政治制度下的华人社会。”
苏慎行笑了起来,“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申请去新加坡?”
对面的所长立刻激动起来,“见识浅薄!思维受训严重缺失!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没学会剥离现象寻求本质?新加坡是披着民主外皮的一党制国家!跟我们国家有什么区别?”
“ok!ok!您是九三学社的,永远无法执政,我理解您生不逢时怀才不遇被人当花瓶使的苦闷感受!”
所长喘了两口气,“你什么时候把入社申请书交上来?”
苏慎行笑说:“所长,我的志向是我党。”
所长声音陡然拔高,“他们不要你!你这个右翼分子!”
挂完电话苏慎行就回了本部了,上所里取了证件,翻着邀请函啧啧称奇:“这次级别高嘛,陆委会,能见到王郁琦主委吗?”
所长还在气头上,“能见到马英九!”
苏慎行嘟囔:“又不是没见过……”所长一巴掌抽他后脑勺上,“赶紧写入社申请书!”
苏慎行微妙一笑,“中国只有两个党是挂着‘中国’头衔的,具有最广泛的群众代表x_i,ng,一个中国共.产.党,一个中国国民党,既然我党不要我……正好,我马上就要去台湾,是吧……”
所长被他气乐了,“滚你的蛋吧,小兔崽子。”
苏慎行挥了挥邀请函笑眯眯地出门而去,老头不放心追在后面喊:“慎行啊,台湾这几天热闹,注意安全啊……”
准备工作驾轻就熟,一年去三五次,想不熟都不行。
第二天十点多钟,苏慎行拖着箱子出发了,陈叶凡叼着酸n_ai吸管从卧室出来,瞟了一眼,打着哈欠问:“上哪儿啊?”
“庆祝国庆。”
陈叶凡一愣,“国庆不是刚过吗?”
“再庆祝一次,以资……鼓励!”
“我党需要你鼓励?真看得起你自己。”陈叶凡将吸管_ai里,吸一口,晃进厨房找吃的。
“我军需要我鼓励。”
苏慎行到了台湾,基本也就第一天还跟陆委会有联系,之后,简直就是自助环岛游嘛。自然风光、历史遗迹、风俗小吃对苏慎行早就失去了吸引力,那么,苏慎行游览什么呢?
——咱们的苏大讲师陪着蓝营骂绿营;陪着绿营骂蓝营;蓝绿都在场,陪着他们矛头一致指向马英九,只剩下9民意支持率的总统,骂他皆大欢喜普天同庆。
十月十日,民国国庆,苏慎行乐此不疲地冒充台湾人混迹于游行队伍,朝马英九的画像扔鞋子,抗议服贸暗箱c,ao作,举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反中.共鸭霸……然后领了小点心站路边上跟三五走友兴致勃勃地讨论“女员警腰细腿长,制服系,正点”。
直至考察结束,到了台北机场,陆委会的工作人员长出一口气,“苏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吃喝玩乐了六天,拖着箱子回来了。
刚进门,老贾从卫生间擦着头发出来,“回来啦。”走进卧室……
陈叶凡从厨房叼着酸n_ai吸管出来,“回来啦。”走进卧室……
苏慎行“嗯”了一声,突然“砰”“砰”两声门响,俩人直标标站在门口,老贾y-in沉沉地问:“你上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慎行舔了一下晒爆皮的嘴唇,“台湾……旅游……”
陈叶凡“哦”了一声,伸出手来,“凤梨酥,谢谢。”
老贾嘟囔:“跟你c,ao碎了心,手机都不带。”
“带了有用?”陈叶凡刺啦撕开包装袋,嚼着凤梨酥含糊不清地说。
“也是,常年关机。”推推陈叶凡,“给我留点。啊……大肠包小肠才是人间绝味啊!”
苏慎行训斥:“别给绝味做广告,这是植入x_i,ng的,他们没给广告费。”往沙发上一躺,长长舒出一口气,“……台湾牛r_ou_面……啧啧……”
三人就着一盘菜r_ou_包子谈论了一晚上台湾美食,最后的结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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