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耳房里空无一人。耳房原本住的是西嬷嬷和丫鬟夏雪,这个时候夏雪正在厨房收拾东西,不在房里。
西嬷嬷会去哪儿呢?沈雅从耳房出来,有些愣愣地想到。
没见到西嬷嬷,沈雅打算在院子里随便转几圈,就回屋睡觉了。
刚转到一处放了几个花盆的架子处,就听见架子下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沈雅闻声,脚下一滞。拧眉回想,这声音,像是丫鬟冬春的。
她不动声色地悄悄转过架子,就着厨房里透出的亮光,往里一看,只见架子下蹲着一个女孩,正躲在里面哭泣,细看之下。可不是冬春么?
冬春也感觉到头顶有y-in影,猛地抬起头来。在看清上方的人影后,吓得“啊”地叫了一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往后倒退了两步。
“小,小姐。”冬春看清来人。有些惴惴地低头,叫道。
沈雅看着y-in暗处。冬春瑟瑟发抖的身子,咬着唇低着头害怕的模样,心里禁不住有些心疼她。在她印象里,冬春做事积极。虽少言寡语,可做事十分妥帖。又不爱到处胡言乱语,不似之前的夏雪那般咋咋呼呼,是一个十分乖巧可人。深的人喜爱的丫鬟。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碰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这样脆弱的冬春,她第一次见到。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很多时候,人只有在自己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现在,她,显然不属于冬春最信赖的人。所以,不小心碰见冬春偷偷哭泣。她也尴尬,冬春更尴尬。
只是,再尴尬,她也想伸出援手。帮一帮这个不知似乎陷入什么困境里面的丫鬟。原因无他,只觉得,在这样到处都充斥着冷漠自私伪善的端府,唯有做一些温暖的事情,自己也才会觉得温暖。
那一刻,沈雅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只想帮一帮这个瘦弱的姑娘。
所以,她轻轻地走上前,用唇语说道:“跟我过来。”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出了架子,一路往她屋子的方向而去。
冬春脸上还挂着泪珠,表情愣愣地,被沈雅拖进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沈雅示意冬春在她房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来到书桌前,用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有什么困难,和小姐说。
夏雪和静秋都是识字的,不知冬春识不识。
好在,冬春同样与她们一样,认得一些字。见沈雅宣纸上的大字,抿了抿唇,看着沈雅,不知该如何说。
沈雅见她这样,心知她有顾虑,叹了口气,又在纸上写道:别想太多,只管把难处说出来。
冬春见此,眼泪唰的一下,又掉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今日,奴婢出府去办事,偷偷回了一趟家。看见奴婢娘,躺在床上,病的十分严重。奴婢爹爹出去教书,半个月都不曾回家。家里的银子,都给娘看病花了。好不容易,奴婢出府给家里带了些银子回去,哥哥说,娘的病只有城里新开的那家药铺的药丸可以医治。那药丸奴婢在府里也听人谈起过,据说十分有效。所以奴婢就抱了希望去那家药铺,看看能不能买到药丸,结果药铺的伙计说,那药丸每次出来,就被京城里有钱的人家抢空了。眼看我娘的病越来越严重,哥哥说,若是再不医治,就,就…”说到这,冬春又掩面大哭起来。
京城新开的药铺?还卖药丸?沈雅一听到这两句话,顿时皱起了眉,难道,说的是她的药铺?
想到这,沈雅赶紧再纸上写道:是那家普济药铺吗?
冬春看了一眼,哭着点点头。
确认此事后,沈雅脸上的表情登时严肃起来。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冬春一旁,心里却火冒三丈。
北下是怎么听她吩咐的。说了那个普通药丸只卖给普通老百姓,怎么还是被有钱人抢光了?她很清楚,上好的药丸与普通药丸的药效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上好药丸是用来捞钱的,普通药丸是造福百姓的。这家伙,难不成为了赚钱,把普通药丸,也高价卖了出去?
沈雅听了冬春的话,心里只觉得火大,完全没留意,自己的药铺,已经在短时间内,成为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知晓的名药铺。
见冬春还在哭,沈雅想了想,又在纸上写道:你娘得的什么病?
“我娘去岁生了阿弟后,因受了凉,身子十分不好,时常遍身发寒,吃不下东西,常昏迷不醒。现在人已经完全被病折磨的完全不成样子。”
冬春只要一说到母亲的病,就难过的直抽噎。
沈雅听她这么说,点点头,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产后中寒罢了,可能因为误了治病的时机,给耽搁了,所以就拖得严重了些。
她的药丸,倒确实是可以医好那病。不过不是对症下药,只是里面有些成分刚好对她母亲的病有效。
刚巧,她昨日无聊,又制了一些。现在还装在口袋里,倒是可以给她解了这燃眉之急。
想到这,沈雅便从小包里掏出一些药丸,伸手递给她。
冬春原本还正在伤心,忽的沈雅的手,就突然凑到她面前,低头一看,小姐的手心里,正躺着四五粒药丸。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望了望沈雅,不知所以。
沈雅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笑了笑,又低头在纸上写道:这是琰儿今日给我的药丸,正是从那铺子里得来的。你先拿了去救你娘亲的病要紧。
冬春见了沈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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