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的六个单间,五个已经有人,剩下靠近窗户那边的空位,正好在陆彻那群人的身后,徐醒原本还想小解,见状只是洗了个手就转身离开了。
徐醒忽然就很想念那个在酒吧门口被他撞见抽烟的陆彻,那人慌张地把衔在嘴边的烟摘下来藏到身后的小动作,回想起来尤为暖心。
但愿以后会再出现一个能让陆彻藏烟的人吧。
徐醒希望有个人能让陆彻戒掉烟,毕竟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妈托来的那罐虾干在里呆了几天,周四下了晚自习后,徐醒终于等到机会,偷偷地塞在陆彻的桌肚子里。
徐醒期中考的成绩不太理想,名次从班里的前几名掉到十几名。班主任一早把徐醒拎到办公室教育了一番,徐醒的目光却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班级名次的列表上,陆彻的总成绩处于班级中上游的水平,数学和物理的单科成绩却非常拔尖。徐醒当时就在想啊,陆彻可真厉害。
周五中午。
两点整打了个铃声,学校的广播箱开始播放音乐。
徐醒读着习题题目,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索x_i,ng就放下笔,拿起桌边的保温瓶旋开盖子,忽然听到广播箱里播放了一首熟悉的歌,徐醒停下动作。
明明你也很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
夜长梦会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
你就不要
想我到
疯掉
“……”
徐醒觉得每一句歌词都在撕扯他的心,果然人一矫情,随便听到一首歌都觉得唱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徐醒承认自己很想陆彻,心痛自己没能和陆彻在一起,他一直坚定永远不后悔自己解开陆彻的蝴蝶结,可在夜深人静时,私心又折磨着自己。
徐醒两眼失神,他发着呆,视线滞留在错题笔记上面的印刷体:有种无法弥补的遗憾,叫同一道题错了两次,而第二次在高考考场。
可是。
他放陆彻离开是在为陆彻着想啊,他没有错。
·
下午。
第一节课课间,徐醒和汤绵站在走廊外面。汤绵看着坐在窗边埋头学习的熊欢,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徐醒听到汤绵叹气,循着她的目光望进教室里,先是扫过最后排陆彻的空桌子,接着看向熊欢的背影。
徐醒:“怎么了?”
汤绵:“我替熊欢可惜。”
徐醒不解:“该可惜的人难道不是傅岱吗?”
傅岱追了熊欢将近一年,临别前得到熊欢一句:“傅岱!你再不放开,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汤绵叹气:“你不懂啦。”
只有汤绵知道熊欢有多喜欢傅岱。
熊欢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学霸,她高一入学就被分到提高班,因为期末考试期间病了一场,两门科目缺考严重影响到分班结果,才会来到他们七班。
然而高二那年,熊欢为了傅岱故意把期末考考砸,回家挨了一顿教训,却仍然为了能够继续和傅岱同班而暗自欢喜。
徐醒疑惑地问:“傅岱离开以后,感觉熊欢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吧……”
汤绵听了想笑:“不然要多歇斯底里?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坚强罢了。”
汤绵很想笑话徐醒真的太天真了,刘佩炼也好,熊欢也罢,谁能做到将倾覆的感情一滴不漏地回收起来的?
不是不疼不在乎,只是假装不疼不在乎,没有他的日子也得继续过。
“……”
徐醒哑口无言。
但是,就算熊欢依然喜欢傅岱,他也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他自己也还喜欢着陆彻。
他和熊欢一样,红线断开的是连在傅岱和陆彻的那端。
徐醒没有多想。
上课铃声响起,打断汤绵和徐醒的对话。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被迫接受数学老师的高效率输出,一节课下来,全班超过半数的同学都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
班里难得安静下来,柯迪和邹芒这两个体育生收拾东西准备去训练。
徐醒掀起眼皮,抬头看到语文老师拿了一张成绩单递给熊欢,吩咐熊欢对照成绩单的详细评分项,把作文得高分的几个同学的卷子先收上去。
熊欢点头应好。
语文老师走了。
须臾。
坐在前面的熊欢突然站起身来,徐醒诧异地抬头看她,就见熊欢突然喊住走到后门口的柯迪。
“柯迪!”
徐醒见惯了熊欢沉默寡言,不冷不淡的样子,突然看到她如此反常,不由得心生奇怪。
柯迪作为被喊住的当事人,显然也被熊欢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在原地站住,问:“啊?”
熊欢站在自己座位,手里捏着那张成绩单也微微有些用力,她看上去有点紧张。
“你为什么考9分?”
熊欢咬着薄唇,抿成一线,眼睛直直地盯着柯迪。
徐醒懵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扭过头看向柯迪。
紧张得屏住呼吸的两个人,听到柯迪笑嘻嘻地说:“还能为了啥啊,某人在大半夜打电话撬我起床,千叮万嘱让我的语文必须考十分以下啊~”
“……”
徐醒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一个多月前,傅岱月考的语文考了13分被柯迪百般嘲笑;
一个多月后,傅岱远在北方,却叮嘱柯迪期中考要考9分。
一个多月前,傅岱是担心班主任组织“哪科平均分第一就用哪个课代表的照片当头像”的游戏,那现在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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