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海温和地笑道:“百足粗壮,也不过是病ji的爪下玩物、腹中美食。”
海沙帮众人都是高大魁梧的粗壮汉子,虽然鲁钝,却也立即明白过来,恼羞成怒地跳起来要与苏星海拼命,大当家成海沙见苏星海气度卓然、神光内敛,知道不是寻常角色,连忙喝住众人,面色y-in沉地向他抱拳道:“帮中兄弟莽撞,得罪了尊驾,还请见谅。”
苏星海也不计较,微微一颔首便带着丐帮弟子立到一旁去。三帮九路的人总还是惧怕聂三的手段,只敢站在断崖边上看着,谁也不敢走近前探出脑袋看一看。
忽地洞中有动静,一道黑影自洞里飞出,洞外四五十人面色同时大变,c—ao起家伙围上前去,苏星海动作最快,大鹏一般翩然越过众人抢到洞口一丈处,双臂一展,牢牢接住被抛出的小香。
海沙帮的人靠得最近,看清楚苏星海怀中小香的样子,都在心中暗道冤家路窄,待下了山,好好收拾你这小叫花子!罗屠那日被小香用竹木奉串了人rou串,幸好没有伤到肺腑脾脏,侥幸活了一命,现在还躺在客栈里头养伤,海沙帮的人最是穷凶极恶护短排外,若非苏星海抱着小香,那一柄柄大刀恐怕早就砍过去了。
“苏大哥,你来啦。”小香眨了眨无神的杏眼,苍白着一张脸强撑着挣扎下地,只觉五脏六腑间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蓦然间心中茫然得不知该哭该是笑。浊血尽,气血陡然顺畅,四肢百骸隐隐发热,却是聂三有意一掌替她打通了左右商曲xu`e,便于星罗流转功的练习。
三帮九路的人不知道洞中发生过什么,见小香一身百结鹑衣做丐帮弟子打扮,又与苏星海相熟,便以为小香也是与他们一路,都是贪图聂三手中的绣春刀,尤其是海沙帮,见她左臂血迹斑斑,又口吐鲜血似受重伤,都幸灾乐祸讥笑道:“果真是叫花子,为了宝物连命都不要了!”
小香失魂落魄地站着,下意识用衣袖抹去唇角的血,心中悲痛又茫然不知所措,低头看了看左臂被剑刃划伤的地方,已是看不清原先纹着的嫣然桃花。她怔怔盯着那剑伤看了会,像是浑然不觉疼痛一般,随意扯了扯破烂衣袖遮住鲜血淋漓处,朝着海沙帮众人笑嘻嘻道:“我小叫花子虽然穷虽然贪财,可比不得你们海沙帮,一大帮子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聂三立在洞里听着,片刻之前最后一次抚过小香眉眼的拇指轻轻落到唇上,浓密长睫垂下,剑身沾上的几许猩红已在冰寒冷厉的目光里凝结成血泪。
海沙帮的人经不得激,一个个跳起来道:“堂堂海沙帮岂会怕聂沉璧这王八羔子?你瞧好了,我们大当家一出马,包管他磕头求饶!”成海沙见属下胡吹大气只管大放厥词,不由得脸色越来越黑,回身给那叫嚣得最起劲的方脸汉子一巴掌,y-in沉地训斥道:“再给我丢脸,待会聂沉璧出来,就给我先上!”
果真便没人再吭声了。
小香很想笑,嘴角动了动,不经意却扑簌簌掉下一串眼泪,慌忙胡乱擦去了,对安静立在一旁的苏星海道:“苏大哥,我们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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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清凉宜人,小柳不放心小香,竟追来将军山,在半山腰山道上等着,远远地就大步跑来慌张地大呼小叫道:“小香,你这是受伤了?快,我带你下山包扎上药去!”
少年的手修长温暖,握住小香匆匆往山下走,竟没将苏星海与一众七星堂弟子放在眼里,诚然是出自内心的担忧关怀,小香忽地轻声道:“小柳,我手疼,你背我好不好?”小柳毫不犹豫地蹲下,稍显瘦削的肩背对着她,催促道:“上来上来,我力气大,背着你走得快些。”
一路疾走,小柳闻到血腥气浓郁,颈间坠入几滴微凉的水滴,不由微微一慌,忙大声笑道:“小香你好没出息!年前我摔断腿疼得叫了几声,你便说我胆小无能,你这不过是一点皮rou伤,撒什么猫尿!”
小香怒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该吃得苦受得累忍得痛,哪像我,是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苦孩子,连哭都不许了?”说罢,真就在小柳背上嚎啕大哭,惊动山道两侧林间飞鸟无数,可算得上是惊天动地鬼哭狼嚎了一路。
断崖上山洞前人影一动,聂三出洞来,朝山风来处淡淡看一眼,手中青锋剑芒陡起,开口道:“一起上吧。”
铜钱(补完)
将军山断崖前一战,江南道上下九路,海沙帮、太湖帮、神鹰庄都没占到半分便宜,围攻不成,反而折损大半人马。丐帮弟子守在山下,亲眼见断崖边接二连三摔下十多人,上前一瞧那尸身,又并无外伤,惊得传回消息道:聂姓魔头身有妖术,沾者摔落悬崖跌成rou饼,悲哉!
小柳蹲在桃树下瞧那纸卷,扑哧一声笑,差点乐得撞上身旁一株盛放的木芙蓉。这株桃树长在荷池边,与花团锦簇的木芙蓉靠在一起,倒映在粼粼碧波中,花影波光相映成画,衬得小柳的眉眼也明朗清秀了几分。
头顶近处碧绿树叶悉索一阵,伸出一只打满了补丁又破烂露趾的布鞋,两只雪白脚趾大剌剌探出来,往下戳了戳小柳的肩膀,脆生生道:“笑得倒像镇东头的傻缺杜老五,有什么好事也给我说说?”树叶间又一阵悉索响动,探出一张娇俏的脸,小香午睡未醒,眼睛还眯着,大半身子已挂在了树枝间,摇摇晃晃看着都危险。
小柳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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