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上前去,却看到赵超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赵超极其缓慢地朝游淼摇头,游淼便安静站着。
赵超又朝游淼招手,示意他过去。
游淼刚走出一步,背后,李治锋便一手按在他的肩上。
游淼回头看了一眼,朝赵超笑笑,与李治锋同时朝赵超行礼,赵超眼神了然,点头示意去睡罢,不早了。
李治锋便牵起游淼的手,回了房。
“你说聂大哥和表姐会说什么?”游淼道。
李治锋和衣躺在榻上,翘着腿,一身酒气,淡淡道:“你和李延久别重逢,会说什么?”
游淼开始还楞了那么一下,回过神来以后抓狂道:“这不一样好吧!”
游淼跃上床去,压李治锋的小腹,李治锋笑着让开。
“谋杀亲夫了!”李治锋道。
游淼怒道:“小心长胖!打个贺沫帖儿还没打过,你还好意思笑!”
李治锋无奈道:“都是你,害我荒废武功,都不是贺沫帖儿的对手了。”
游淼知道本来李治锋也不是贺沫帖儿的对手,没想到这么一说,李治锋还来劲了,便拉着他的手摇晃,说:“那你不许回犬戎去了,万一受伤怎么办?”
“来来。”李治锋笑着伸手,把游淼搂进怀里,笑道:“看看你夫君腰力如何……”
“唔。”游淼被李治锋堵住了唇,抱着裹在被里,舒服地嗳了口气。
翌日起来,赵超与聂丹都走了,剩下乔蓉坐在厅堂,喝着茶与游德川,游夫人闲话,两人都是赔着笑在说话。游淼睡眼惺忪地起来,在厅内坐着,乔蓉看了他一眼,问道:“现在吃?早饭都让人备下了。”
“唔。”游淼答道:“给皇后请早。”
乔珏便让人摆上早饭,李治锋也出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饭后,游德川又要问北疆的事,这次游淼倒是不隐瞒,把话都说出来了,乔蓉担忧道:“回山庄前,我就在宫里收到风声,说你里通外国。”
“没关系。”游淼随口答道:“唐家李家放的风声?意料之中,能杀掉贺沫帖儿,扣十顶帽子我也认了。”
“这次回去,你可得多注意些。”乔蓉道:“你好几年没上过朝,事情都变了,人也都变了。”
游淼点头,知道朝中有人就是好,乔蓉这些年里也都留了心,为游淼仔细搜罗了情报,游淼边吃边注意听着。末了乔蓉又问道:“听说北方的可汗送了封信,朝陛下求和?”
“他不想打仗。”游淼道:“南朝也不想。”
乔蓉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担忧之色,游淼又道:“但答应归答应,我不会与他议和。”
“议和一事,大臣众说纷纭。”乔蓉担心地叹了口气,分说道:“大学士是最想议和的,毕竟黄河以南的疆土都收回来了。我看陛下从去年年底起,批阅的奏折就有不少是因为谈判之议。”
游淼也叹了口气,说:“除了李延,主和派还有谁?”
今时不同往日,昔年太子与老皇帝在鞑靼手上,是以投鼠忌器,但如今南朝历经几年积累,已拥有了与北方开战的实力。李延要议和,游淼自己是明白的。因为李延不能带兵打仗,更不能建立军功。
所以只有议和,李延才能发挥自己的才干,而聂丹此时为何归朝,目地很明确。然而聂丹有许多话是不能说的,更不屑说。剩下的,就都看游淼了。
料想李延与游淼自己,在不久后便将成为主和派与主战派的领袖。
“六部尚书有一半是听他的。”乔蓉道:“你走了以后,谢徽第二年推去了参知政事,告老了,这空缺一直悬着。”
游淼看了一眼桌上的宰辅印,回到朝廷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了。
游淼瞥李治锋,说:“你应当还是接管扬州军,不出意外的话,文官和军队还有一场大吵,须得小心。”
“知道了。”李治锋答道。
乔蓉道:“治锋也小心。”
游淼吃过早饭,让乔珏帮着打点行装,自己一人与李治锋上路,前往茂城。
游淼东山再起,是整个朝廷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要打的,势必是一场恶战。
扬州多年来未有变化,春日之景一如往昔,看了这么多年江南春景,游淼又忍不住觉得有点腻了,就像锦绣绫罗,玉帛绸缎般,悦目之物时时看着,总有倦怠之意,更在这多事之时。
李治锋回来后便前往兵部报道,而游淼先回政事堂,政事堂却大门紧闭。
游淼心道不知道我回来?决计不可能,关着大门,是要先给我个下马威么?唐博啊唐博,一别多年,你怎么还是这脾气。
“少小离家老大回。”游淼站在门口笑道:“乡音未改鬓毛衰……”
内里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名给事中吓了一跳,说:“游子谦!”
“游大人!”这么一来,政事堂才算得了消息,给事中们已列队出迎,在门口将游淼迎进来。
大家都成熟了不少,在唐博的带领下,纷纷看着游淼。
“游大人。”唐博笑道。
“唐大人。”游淼正色,还了唐博一礼,吏部的文书恰好同时送到,正省了游淼的心,不用鞍前马后地c—ao持,一切都已给他办妥了,今日早朝已退朝,游淼也正乐得不上朝,便在政事堂里翻阅这几年里积压的重大奏折。
这些事他在山庄里都知道,如今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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