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知这一点,祁薄阳心中仍有些失落。
但沈醉身为蓬莱岛之主,绝不可能留在昆仑,而他若想杀了醒挽真,取了婆罗花,也不得不拜师太虚道。
世事无两全,况且,等他将来功夫学好了,沈醉也……丢不下他了。
想到这点的祁薄阳,忍痛将心里的那点不甘心,死死压了下去。
沈醉伸手磨蹭着他的下巴,像在逗弄只猫咪:“你如今还年轻得很,时日正长,而我年龄却已不小,到时可莫要嫌弃我。”
他这话明显是在开玩笑,祁薄阳双手握住那只在他脸上肆虐的手,包在掌心之中,说话的时候一脸肃色:“绝不会!”
这话说得太过郑重,沈醉不由一愣,心里泛上了些莫名的感情,可一个浪打来,便又没了影。
虽说如此,他还是觉得,这话实在动听,动听得他想笑。
他的情不诚,可祁薄阳的爱又可曾真了?
这由秘法而来的感情,来时汹涌,去时也快。眼见着深情一日日淡去,此中感受,谁能懂得。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他曾立志做个清醒之人,凡尘些许欢娱,如过眼烟云,散了便散了,哪有可惜。
正如他曾言,“爱恨即便刻骨,也能纾解,百年之后,谁还能记得谁”,况且于他而言,刻骨情爱根本不可能。
现在祁薄阳对他情深若海,可大概到了昆仑,便会回复原来。
不知他将来想起这些时日的相处,悔是不悔。
他如此想着,面上神色却更是温柔已极,手指擦过少年唇瓣:“我可记着这话。”
祁薄阳睁大眼,想起当日他信誓旦旦说下次绝不留情,对方神态虽不同,但说的却是同一句话。只是今时那时,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见他发愣,沈醉欺身向前,困了他于臂弯之间,低头于他耳边柔声道:“在想些什么?”
祁薄阳侧头,唇瓣恰恰擦过对方,虽之前早有接触,此时仍不免面带羞色。
这模样着实动人,沈醉向前凑了两分,噙了他唇,细细啮咬。
又自他下巴处一路吻下,舔舐那小小的喉结。
“当日之事,我可记得清楚。”他道。
祁薄阳脸一下便红透了,蓦然想起沈醉那日轻吟,连身子都热了两分:“你……”
他肤色较白,虽带着些少年人的清瘦,却也有一层薄薄的肌rou,身材极漂亮,沈醉扣着少年腰身,感受着手下力道,颇为满意。
伸手扯了自己外衣,散了长发,直接覆了上去。
祁薄阳虽神智迷蒙,却也还有几分清醒,恍惚中见得他这衣衫不整,长发披肩模样,近在咫尺的面容上虽仍有些去不掉的冷淡,却让人觉得好看非常,一时身不由己,环了对方脖颈,吻了上去。
那人唇齿之间的味道,也有些如他人一样的冷意,祁薄阳却觉得怎么吻也吻不够。
祁薄阳如此主动,实是出乎沈醉预料,只是他于床第之间,向来温和得很,对此也不甚在意。
“你……你之前不是说我身子虚吗?”祁薄阳得了口气,问道。
沈醉压下他身子,看似动作轻缓,却让人无可抵挡,闻言俯身道:“”你难道不知……最难消受美人恩吗?”
语罢,又伏身吻了下去。
祁薄阳原本就只有七分的清醒,如今更是少了三分,身上寒意俱化为了火热,鼻边嗅到的都是那人身上的冷香。
他身子的确有些虚,只一番厮磨后,就已昏昏沉沉睡了去。
醒来之时,身上融暖,并无之前星星寒意,睁眼便见一寸之隔沈醉侧身撑颔看他。
一头长发铺洒开来,面白如玉,平日里五官看来有些清淡,此时却觉得再适宜不过。
“你……”祁薄阳方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捂着肚子,脸色尴尬,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醉披衣起身,长发拂过他面颊,祁薄阳只觉得寒凉若水:“可是饿了?”
祁薄阳点头,眼见着沈醉笑着推门而出,不过片刻,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回来。
“你之前本就没有吃过什么,饿了也是正常。只是这时段实在找不到什么吃食,这糕点也就将就一下。”沈醉扶他起身,递了杯茶给他漱口,方伸指拈了块做成梅花样的糕点送到他嘴边。
祁薄阳就着他的手,张口吃了一些,终有了一丝力气。
“你之前……为什么……为什么……”他讷讷许久,还是问不出那话。
沈醉倒是坦然:“之前所说你身子正虚,并非妄言。我岂是贪图一时rou欲,便置你身体于不顾的人?况且……”他调子软了两分,“难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够吗?”
祁薄阳脸直如火烧,低头亦是拈了块糕点送至他嘴边:“你……也饿了吧。”
之前沈醉曾说过他到了餐风饮露的境界,对于五谷的需求低得很,但以他想来,满足下口腹之欲还是可以的。
但沈醉却微不可察地皱眉了,祁薄阳心中一跳:“你……”
他本想说,你若是不愿吃就算了,却不想对方皱眉之后,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神色太过复杂,祁薄阳还没有想明白,便见他那人低头,露出一截脖颈,颊边长发落下,遮了他大半脸,只瞧见他启了唇齿,在那点心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实在不大,但见识过对方当初啃兔腿样子的祁薄阳,虽然有些失望,对此却并不奇怪。
沈醉抬了头,颊边动了两下,便将那口点心咽了下去。
“这糕点做得不错,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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