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对张灵均没意见,甚至可以说是印象不错,这是个懂事明理的姑娘,就是对天雨有意思,选择的方式也不是死缠烂打,而是耐心地一步步靠近,对此还要挑刺的话,未免就有点苛刻了。当然他喜欢没有用,关键是天雨的态度,就像此刻,“温凯他们来了,你不过去看看?”农家乐里现在聊胜于无地就住着两个客人,大堂里空荡荡的,天雨有时就带着冒冒在这里玩,这会叔侄俩抱头刚睡完午觉正在搭积木。
“张灵均也来了?”
陈安修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要实在不喜欢她,就和她说个明白,别让人家抱着希望。”
陈天雨将一块红色积木小心放在房顶的位置,直起身伸个懒腰说,“我表现的还不明显?我只差和她说,你少来烦我了。就温凯多管闲事,为了讨好他未来的老婆,他连出卖兄弟都没压力。他巴不得和我做连襟,我还不愿意呢。”
陈安修知道他说的气话,也不和他争辩,“不管怎么说,人都来了,你总不能缩在这里不露脸吧?待会咱妈肯定得给你打电话。”
陈天雨明显不耐烦地耷拉着眼皮说,“我知道了,等冒冒搭完这个房子,我们就过去。”
他话刚说完,刚刚搭好雏形的房子哗啦一下塌了,陈安修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冒冒喜欢玩积木,但是比起建设,他更喜欢破坏,往往都是别人搭了大半,他肥肥的一指头戳过去,前功尽弃。他乐此不疲,要等他完整搭完一个房子,下辈子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陈天雨显然不介意小侄子的破坏行为,他蹲在地上将四处散落的积木捡回来准备继续再战,起身急了,外套上的扣子都被蹭掉一个,他也不怎么在意。陈安修见此,也懒得理他们,自顾到楼上的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事情。
陈天雨见大哥走了,也不再着急地搭积木,他让冒冒自己玩,自己将脑袋埋进胳膊里在柜台上趴了会,他知道家里所有的人都希望他能尽快定下来,这其中包括父母也包括大哥,他有时候简直要愤恨这种无形的逼迫,但冷静下来想想又常常会觉得无可奈何,因为他也会逼迫自己,以前总想着照顾父母上面有大哥,装饰门面下面有晴晴,他在中间最没压力,活的也最自在。现在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要支撑起这个家,担起照顾爸妈的责任。
冒冒见叔叔趴在那里许久不动,他就伸着手去抓抓叔叔的头发,想让叔叔起来陪他玩,陈天雨摸到他的小爪子握住,小宝宝的手软软的,r_ou_乎乎的,他闭闭眼,强迫自己将胸中即将满溢的烦躁压下去。
陈妈妈的电话只打了一遍,之后就没再继续,反而是温凯,锲而不舍地打了四五通,陈天雨接了最后一个,说是马上就回去,他带着冒冒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自己顺便洗了把脸。
他一进门,陈妈妈过来接冒冒,又问,“你大哥那边忙完了?不是说今天的货很急吗?”
陈天雨估摸着这应该是妈妈帮他想好的借口,就顺着说,“大哥打电话又找了几个人,待会就过去了。”
陈妈妈知道他明白了,“温凯他们等你好一会了。”
陈天雨过去对除温凯以外的其他两个人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刚刚太忙了走不开,难得你们过来玩一次。”
张灵均回他个理解的笑容说,“是我们事先没打电话。”
凌若昀x_ing格更文静些,只是笑着点头示意了下,没说话。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当然谁也不会主动提及之前那件类似于相亲的事情。
温凯是个热络场子的高手,有他在,永远都不会担心冷场。大家年纪差不多,坐在一起很快也能找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陈妈妈见他们聊起来了,自己带着冒冒进了里屋。建材店里暖气很足,坐一会身上就很热了,陈天雨脱外套的时候才想起掉了一个扣子,他脱下来拿到里屋去给陈妈妈,像往常一样说,“妈,掉了一个扣子,你帮我钉上。”
“拿过来我看看。”
陈天雨将外套和扣子一并递过去。
陈妈妈接过扣子举着看看说,“眼镜落在家里没带过来,这扣子眼,我看不着。明天钉吧。”说完这些,习惯的地又唠叨一句,“快三十了,连个对象也没着落,还等着你妈给你钉扣子。你妈能跟着你到八十吗?”
要在以前陈天雨撒娇卖乖就糊弄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忽然意识到,他妈今年五十七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妈做针线活都要戴老花镜了?他上次回家吃饭,嫌爸爸没把白菜叶上的虫眼摘干净,爸爸说做饭着急了没看太仔细,他怎么就没想过可能爸爸根本就看不清那些虫眼了?在这一刻,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从前为他们遮风避雨的父母正在一天天的老去。他也无法再没心没肺地装作什么不知道。
“和你说话,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陈天雨回神,“恩,我都听到了,你不就是说要带着冒冒回家,要我把外面桌上的单子都收好吗?这月的账不是还没算完吗?我待会算算就收起来。”
陈妈妈给冒冒拉拉帽子和袖子,“光等你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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