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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顶二楼的包房里,章时年,纪思远,还有几个人在喝酒。过两天是纪明承的父亲纪刚生的生日,章时年今天从北京回来,特意去了纪家一趟。生日当天虽然不需要他亲自出席,但依照两家现在的关系,他又在绿岛市,去这一趟还是应该的,也顺带捎去了家里的老爷子送给纪刚生的礼物。
较之往年派专人过来送礼,今年他亲自去,纪刚生显然更加高兴,非要留饭不可,他也不好驳了人家的兴致,就在那里用了晚饭才出来。
这次他回北京,只在家里隐约透露一点,他想找个男人共度一生的想法,老爷子气得把饭碗都摔了,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火气一点都不比年轻小。安修那边虽然打定主意要把当年的事情清楚,但又没找到一个很合适的契机,如果贸贸然和盘托出,只能适得其反。至于吨吨的妈妈那边更是奇怪,根据医院给出的记录,他查到那个女人早在多年前就远嫁荷兰了,所有的记录和手续都齐全,乍一看毫无破绽,但在这看似完美的表面背后,他总觉得还隐藏着什么。
“章先生,很眼生啊,以前都没怎么见过。”坐在章时年对面的是一个身材富态的中年人,叫张启胜,章时年听纪思远的意思这应该是个煤老板,有钱的很,给纪氏的电影投过不少钱,他和纪思远来喝酒,在大厅里遇上了,因缘巧合之下坐在了一起。
到了章时年这种身份地位,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需要他亲自去应酬了,况且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于是淡淡的说,“我最近刚来绿岛市。”
“原来这样。”张启胜年少发迹,在很多场合被人奉承惯了,冷不丁在章时年这里碰个软钉子,心里顿时觉得没趣极了,但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章时年的气度,纪思远的态度,他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来,纪思远对着章时年,亲近中又带着敬重,纪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可是清楚的很,能让纪思远这样对待的,家世只能往更上面去想。
包间里纪思远叫了不少嫩模过来作陪,坐在张启胜身边的是个二十上下的女孩子,她准备给张启胜倒酒,后者恰好转身,酒水正好洒在张启胜的衣袖上,他抬手就给了那个女孩子一巴掌,脱口而出,“不长眼的东西。”
他这话一说出来,包房原本热闹的气氛就是一凝,纪思远怀里搂着一个男孩子,左手支着额头,要笑不笑的,神态慵懒地说,“张老板好大的火气,这是对着谁来的?”
张启胜刚才是心里憋了火,一时冲动,打完了,他就后悔了,“实在是一时失手。”
纪思远去看章时年的脸色,发现那人自始至终没打算将自己置身其中,一屋子的人都沉溺在酒色中,神色醺然,只有他的眼底还是沉静而深幽的,美好的皮相固然重要,但这在任何场合中都镇静从容的气场,着实可恨,又令人心折。大概在他的眼中,张启胜和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供人看笑话而已。
“老祖宗有句话,话糙理不糙,叫做打狗还得看主人,张老板,我还在这里呢,你就对我手下的员工动手,是不是太给我面子了?”
纪思远这句话,说的有点重,张启胜脸色也变了,他讪讪地说,“纪总这话说的……”
“念在以往合作愉快的情分上,张老板,请吧。”他伸手一指门口。
这是要赶他走,张启胜听出来了,“纪总,你……”
“张老板,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以后大家还要见面呢,好聚好散。”
张启胜并没有起身,反倒是章时年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行一步。”这种场合他本该早就习惯,只是今天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
张启胜很清楚,纪思远之所以这么对他,绝对不是因为他打了个小嫩模,是因为他伤了章时年的面子,就算不是为了纪思远,章时年这种人他也不敢惹,见人要走,他急忙起身去拉章时年,“章先生……”
可还没碰到半片衣角呢,就被章时年一脚踹开了。
出门之后,纪思远扶着墙大笑出声,“看你这些年的做派,我还以为你早已老僧入定,只等哪天羽化飞仙呢。”季家的老四,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只是这些年日渐沉稳,倒让人更加摸不清心思了。
“哪天飞升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纪思远懒洋洋地斜倚在墙上说,“算了吧,我可不想去当你的j-i犬。”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隔着一道玻璃墙,一楼酒吧里的情形尽收眼底,章时年本来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纪思远觉察到他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家的小朋友很热情,玩的也开心。”
底下的舞池里,陈安修正在和一个妆容精致,棕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大跳贴面舞,女人高耸的胸部在低v领的紧身上衣呼之欲出,她勾着陈安修的脖子,垫着脚热情地去吻他的下巴,陈安修的手搭在对方的腰上,随着舞动,两人的身体不时的贴在一起。
温凯在下面看的热血贲张,嗷嗷直叫,“大哥,好样的,我就知道这样不掺假的极品美女,也逃不开大哥的魔掌……不,是魅力。”
陈天雨很开心他大哥还能喜欢女孩子,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大哥在男女之事上一向不是这么放得开的,可是现在不仅不拒绝大庭广众下的亲吻,看那表情还颇为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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