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源萍看卷子看累了,花临就出声提醒他休息,晋源萍抿唇或轻咳,他立刻上茶,晋源萍把脚抬到小几上,他立刻过去捏腿,晋源萍往床边走,他紧紧跟着准备更衣、脱鞋,原本十几个侍从轮流做的事全被花临抢着做了,几乎十全。
侍从都无所适从了,却也无法真正讨厌花临,他们都知道花临想出去见识,却又担心药仙觉得他们没用,后来药仙吩咐其他差事给其他人,独独留了花临在身旁跟前跟后的,好像一只见了蜜就发狂的蜂似的。
花临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就盼着时机一到晋源萍点头让他出去玩,晋源萍倒舍不得放他出去,觉得把花临留在身边挺好的,只是这心声藏在心里不让花临晓得。
一个月半的时间过去了,花临站在桌案边给晋源萍磨墨写字,一双眼盯着这男人的后脑彷佛要烧出一个洞来,满心想着:“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出去送药。我想出去送药,答应我。”
无声的意念越来越强,好像晋源萍都能从侧后方青年的呼吸心跳感受到那心底的渴望。他抿嘴压下想笑的念头,觉得花临一旦有了一个目标也会变得如此单纯执着,委实可爱。
花临忍不住困意,稍微启唇彷佛轻叹似的偷打了一个呵欠,立刻又正色磨墨。他看晋源萍停笔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蓦地开口说:“你平常话挺多,今天想聊什么?”
“晋,我想问你……”
晋源萍浅笑,心想这是想问他下次遣弟子外出的事如何,允不允他出去,结果花临开口却问:“红藤、就是你的大弟子,他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
“为什么问起他?”晋源萍仍闭着眼,心中不悦,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愠怒。
“喔、因为,好像很久没见着他了。起码一个半月不见了吧。上回我受伤,他给我送药,很好用,我想找机会跟他道谢。”
晋源萍慢慢睁开眼斜睇花临,别有深意的说:“你不是已经谢过数回了?”
花临暗讶:“都知道了?知道我跟红藤的事么……看来之前那些戏言、那时说什么虫子的,该不会红藤遭他连累吧。”
虽说花临没想过有难同当这种事,可他怎么也得将事情搞明白,却不直接把隐私揭出来,而是直接询问红藤近况:“那红藤师兄如今在何处?我问了许多仙友,他们都说不清楚,还是他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这样身份的人……”
晋源萍直视他的眼神闪烁了下,好像跑过一个念头,接着告诉他说:“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噫?等我回来的意思是?”
“再过一个月就要给岳菱那儿送药。就派你去吧。一行四人,有三个前辈会带你。”
“那红藤师兄他、他……”
“回来再说。”晋源萍对他浅浅一笑,把他拉到身边来,一手轻轻环在腰际,关心道:“上回罚了你,还疼不疼?”
花临有些慌乱,平常晋源萍就对他很好,不过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差别只在于对他犯错或耍花样会格外宽容,几乎没有像这样亲近接触过。搂着自己的始终是倾心仰慕的对象,花临理智上想摆脱,但情感上不受控制,当着晋源萍的面红了脸。
“不疼。”他希望腰上的手停留久一点,把他抓紧,一点都不想逃开。
“这阵子你玩得凶,回来再好好修炼,莫要上进不成而寿限将至。”
花临撇嘴说:“那有什么关系。我活得开心就好,当仙人也不见得快乐。”
“哦。那你如今开心?”
“还不知道。”
晋源萍蹙眉低笑,大手拍拍花临的屁股说:“样子是长大了,心x_ing却跟孩子一般。”
花临眼中的神采黯淡下来,脸不红了,也不怎么羞怯了,因为晋源萍只当他是个孩子。他早就晓得再怎样努力都无法与之并肩,他跟这人虽然同在岚峰,可是他们眼中、心中所感受的世界是不同的。
“好笑么?”花临淡然低问。
“嗯?”晋源萍不懂他的语气和态度怎么冷了下来。
“没什么。”花临敛起眼神,退开来朝晋源萍躬身谢道:“谢仙君允我的要求。此次送药我必不教您失望。又该是您更衣的时候了,我去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花临找了理由走开,晋源萍再次看着那道背影远离,消失在尽处,手中的感触也慢慢不见。
“为什么对我就这样严苛,吝惜一笑。”晋源萍是可以把花临找回来问个明白,可他却晓得花临若不想讲的,把那张嘴撕烂了也不可能说。虽然是个貌似平易近人又随和的孩子,但骨子里其实刁钻得很。
为了能出去一趟,花临暂时放弃去调查红藤的事,那家伙是药仙大弟子,再怎样都不会太惨吧。说不定也同他一样被药仙打屁股,联想那画面,花临幸灾乐祸笑了笑。
等到能跟着前辈去送药那天,花临特地起早打扮一番,穿得还是他习惯的浅色衣裳,连鞋子都极为素雅,一点绣纹装饰都没有。跟着三位师兄把药品全都清点过后就随队出发,直到脱离岚峰的领域才各自分散开来。
除了以药仙为名所赠的药品,花临又自己调配了一些伤药,询问前辈能否自己额外给人送药,那三个前辈对他的印象不好不坏,但几次恶作剧惹的风波也是有所耳闻,为难想了下说:“不会添麻烦就好了。我们也不便代仙君约束你。只不过你做了什么,无论好坏我们都会如实回报给仙君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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