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想起了两人初遇之时,便是这乞丐跟着自己不放。
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阿魄的机会,邱灵赋道:“这难道不是你?”
不过是终于逮住了一个羞辱自己的机会,邱灵赋眼里便腾起挑衅的光彩,似乎面对阿魄他有着独特的胜负心。怎知这气人的模样却气不了阿魄,只会让阿魄心痒痒,想要好好挫败挫败。
阿魄盯着他好胜的嘴角,笑道:“是我。”
这般无耻地应答倒是让邱灵赋感受不到一丝兴奋,低下眼睛,又问他:“衙门对乞丐为难,你怎么不去问那知府?”
“暗使下了命令便消失了,知府也不知其身份,不知其所属何处官员。”
邱灵赋一思忖,便发现了不对劲:“那他怎知那人是朝廷中人所派?”
阿魄看他认真,却不马上回答他,只道:“你这头发还是s-hi的,不如也去那屋顶晒晒,省的在这y-in凉的地方着凉,这事我与你好好说说。”
邱灵赋嫌他啰嗦,可还是不耐着飞身上了那灿烂的屋顶。走到了那阳光中,浑身暖洋洋通泰舒爽,只是那阳光有些刺眼,阿魄一晃眼之间便跟了上来,坐在他身旁。
“快说。”邱灵赋催道。
“我可不知道你对这种事你也会上心。”阿魄笑道。
邱灵赋缓了缓语气,才道:“我一向爱听书。”
阿魄无奈摇头:“朝廷自有他们的一套章法,那人持有令牌。”
邱灵赋一笑,自己可没这么好骗:“就算朝廷有一套章法,那这知府也该是知道这令牌与手谕是何人钦定。若朝廷之内有这么一个象征权势而不清楚由来的令牌,那岂不是只要得到这令牌便能为所欲为,要是中间被人替了身份,岂不是容易大乱?”
阿魄道:“朝廷确有这么一块令牌,名叫兰花令,用以替皇帝暗中行秘事。但正如你所说,这令牌中间被掉了包,这下边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邱灵赋嗤之以鼻:“一个朝廷弄得和江湖一般,这令牌要是到了不轨之人手里,暗中使点手脚,蚁虫食木一样,久了整个朝廷都能无形里溃散,那皇帝的脑袋都保不住。”
“这不轨之人听起来怎么与你这么相似,自以为耍着聪明手段,一定没人知道。”阿魄暗里偷笑。
邱灵赋懒得与他计较:“向皇帝提议这令牌的人,一定不怀好意。”
“这兰花令在朝廷之中已经存在了好几代,皇帝要追究也追究不上了,只是我想不通,若这指派之人当真来自朝廷,这些连吃食也顾不上的乞丐,与他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阿魄轻声道。
这话里语气与平时无异,可邱灵赋听着,却忍不住悄悄别过头,接着阳光刺眼遮蔽这小动作,偷偷看向那阿魄。
阿魄却很快回看过来,朝他一笑,耀眼得很,开口却已经说着别的事:“今日花雨叶有人来此地,你要与他们会面么?”
通常高束的长发此时披在阿魄身后,那披着衣服不拘一节的打扮活像个地痞流氓,但那从容的神色倒像个名门公子。
邱灵赋好一阵才想到那阿魄说的是什么:“不了,好不容易从花雨叶出来的,又去看她们多腻味。”
“那你为何换上的是这身衣服?”阿魄暗笑他心口不一。
昨夜让那丁越连夜逃走,这人怕已经是想好了这一出。
阿魄亲眼瞧见这邱灵赋往那老汉穿的衣衫里塞满了布包,硬是充成了一个大肚子老头的身躯,又一点点往脸上沾上胡子须眉,再弄上那可笑的花白辫子,提上酒罐子,摇身一变,活脱脱疯疯癫癫的饭酒老儿。
“若来人有含嫣衔璧,那她们便知道那饭酒老儿便是我。饭酒老儿说的话,她们也会明白。”
说着邱灵赋又问阿魄。“肖十六沈骁如可将我是饭酒老儿之事告诉那老头老太婆了吗?”
阿魄知他所想:“肖十六嘴巴一向管不住,想必是说了。白家所有人都知道,怕这孔雀滨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在紫域盯上我们。”
在紫域,邱灵赋可是借以饭酒老儿的名头设计过自己。
为隐藏两人的行踪好暗中做些手脚,从那客栈结算清楚,便当做人已经离去,与白家包括那内鬼也断了行踪。但既然邱灵赋与花雨叶关系已被知晓,要是此时与花雨叶接触,不仅会被重新盯上,还可能给花雨叶来此的弟子招致灾祸。
由此看来,借“假饭酒老儿”之口传达些消息倒是个好法子。
“无论孔雀滨是不是这背后的主儿,这假冒的没被找上,那便一定早便核实了这确实是个冒牌的。”这么一副糟老头子的模样里透出一股子自信的机灵气,实在是让人觉得别扭。
阿魄却没又任何异样,只是默契接下了话:“那么这假冒的假饭酒老儿招摇过市,怕也是没人会盯上了。本来还想着用饭酒老儿的身份去做事,还得小心为上,现在却是顺水推舟,方便多了。”
邱灵赋这设计起对策来胆肥心又细,在淮安时捉弄起邻里,便是花样百出,让邻里拿着没招,吃尽苦头。在江湖里有着阿魄这么一高手做后盾,更是想着办法胡作非为。
阿魄提点了一句:“但这说起话来还得小心,你要与花雨叶传达的,说得透彻便败露,说不明白便无用。”
“要是败露了,你就替我挡剑。要是无用,你就为我走险。”邱灵赋命令得无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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