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郎见他实在不像个样子,骂道:“还不坐起来,要是一困就回屋睡去,像个什么样子。”
姚四郎扭头瞧了姚大郎一眼,说道:“大哥惯会偏心,五郎不也在那歪着。”
姚三郎笑道:“就你那烂泥似的姿势也好意思与五郎比,一会吃了面赶紧回屋歇着吧!我瞧着你眼都要睁不开了。”
姚四郎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咱们兄弟有日子没见了,如今父亲又不许咱们外出,我看一会叫人置上一桌酒菜,咱们好好聚聚。”
“晚上五郎还赴王大人的宴,你且省省吧!把他灌醉了看二婶不叫二叔打你板子。”姚大郎笑骂一句,扭头与姚颜卿道:“晚上王大人府上怕是广陵有头有脸的人都会露面,少不得灌你一番,你自己也警醒些,别吃醉了酒什么话都往外露。”
姚颜卿应了一声,道:“要不怎么叫三哥随我同去呢!”一边说着,见姚四郎眯起了眼,他便坏笑着扔了一个杏脯过去。
姚四郎被打了个正着,眼睛顿时睁大,瞧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姚颜卿与姚二郎身上,琢磨着是谁戏弄他,姚二郎似笑非笑的拿眼瞥了姚颜卿一眼,姚四郎立时领会,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扑了过去,两兄弟笑闹成了一团。
姚大郎不由摇了摇头,说道:“都成了官老爷,这x_ing子还这样狭促。”
姚二郎不以为然的说道:“五郎才多大的人,何必做出那老学究的样子来,再者,他如今也就只能在咱们家里松快松快了。”
姚三郎点着头附和道:“二哥这话说的没错,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呆着哪里能有松快的时候,时时都得打着小心,虽说有长公主殿下在京里照看着,可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如今五郎归了家来,可不好那般拘着他。”
姚二郎嘴角勾了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且别提那人了,圣人不知有多少外甥呢!可没见哪个得他另眼相待的,五郎能有今日是凭的自己本事,可不是什么裙带关系。”说罢,一甩袖摆起了身,把闹成一团的两兄弟拉了开,说道:“还不曾问你京里的事,你进京后可曾去定远侯府走动过?按说这话本不该说,可五妹妹既嫁进了京城,当初这桩亲事又是长公主殿下做的主,怎得就让五妹妹就遭了这么大的罪,你若不曾进了京,可不就叫五妹妹吃了这哑巴亏,许家更是把咱们家当成了冤大头。”
姚颜卿听了姚二郎的话,忍不住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与姚二郎极是神似的讥诮笑意:“二哥还是别提这一茬了,我这样的出身怎配进出定远侯府。”
姚二郎听了这话心下一动,他本就不赞成姚家和福成长公主走的太近,原是五郎养在姚家没有法子,如今五郎已能独当一面,姚家又何必要巴结福成长公主,这些年来银子没少往京里送,可福成长公主又是如何做的,只说华娘的婚事,但凡她真的上了心怎会叫华娘吃了这样的大亏。
姚二郎打了一个手势,叫姚四郎别闹姚颜卿,之后与他道:“依着我的意思,咱们姚家也不必在上了她的船,免得走的太近叫人以为你和定远侯府有什么牵扯,我听人说定远侯府并不大得圣人的意,此事可是真的?”
姚颜卿削薄的唇勾了勾,笑容中却带了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戏谑冷意,黝黑的眸子中蒙上一层冰寒之色,哼笑一声,道:“真假难辨,圣人的心思谁能莫得准呢!不过我在圣人身边这些日子,瞧着却是待定远侯府远了,定远侯为他家大郎君请封的折子圣人一直扣着未批,就连他和福成长公主生的幼子都不曾赏赐爵位,可见定远侯虽未见得彻底失宠,可在圣人面前的体面却也不比从前了,便连福成长公主,那点子兄妹情分只怕早晚都要消耗尽了。”姚颜卿随手端着盖碗润了润嗓子,又道:“不过二哥有句话说的却是不错,咱们姚家是该远着她一些了,免得将来定远侯府出了事牵连到咱们身上。”
姚大郎一直未声,此时听了姚颜卿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压低了几分,道:“往年来一直与长公主殿下有所走动,如今贸然远了她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风波。”
姚颜卿淡淡一笑,说道:“慢慢远了便是,大哥且记着宁可把每年送去的东西换成银子与她,也别大张旗鼓的再送东西到定远侯府了。”
姚大郎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事还得和父亲与二叔商议一番才是,福成长公主身份尊贵,便是在圣人面前不比从前体面不是咱们家能得罪的起的。”
姚颜卿点了下头,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如今可不比先帝在位时了,他那生母若能倚仗的也不过是祁太后罢了,祁太后在世她想要为杨士英请封尚未能如愿,等来年祁太后逝去她又能有何依仗呢!公主公主,不过是有着一个尊贵的出身罢了,手上没有权利又能奈他何。
“这些事咱们心里有些数便是了,要如何做且还要看父亲和二叔要如何做。”姚三郎开口说道,目光又落在了姚颜卿的身上,笑道:“你的亲事也该有了章程,自打你高中后不知道多少人上门说亲,母亲问了父亲的意思,你的婚事到底还得你自己点头同意,二叔倒说不急于一时,他原还想着叫长公主殿下为你掌掌眼,可自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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