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道:“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说罢了,你还能说与外人知晓不成。”三皇子自不会觉得姚颜卿会把这话传给晋文帝知晓,他那样的聪明人,断然不会作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姚颜卿嘴角勾了勾,若不是他知晓圣人的心思,这话他还真想透了出去,也叫他尝尝栽了跟头是何等滋味。
姚颜卿这心思仅是一动,他还是分得清主次,没有必要因大失小,他所图的是锦绣前程,若因前世的恩怨而叫这一世青云路断,才真是得不偿失,白白叫老天爷赏了他这一份机遇。
“殿下,臣以为眼下紧要的是提审陈家人,撬开他们的口,把失去的先机夺回。”姚颜卿沉声说道,陈文东已死,自是死无对证,可陈家的人还活着,有时候活人的口供可比死人更为有用。
叶严未曾想三皇子竟无声无息的来了,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而今又被到驿站来,他心下如有鼓敲,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叫他倒了霉,谁知他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听姚颜卿说他呈上的折子被截了下来,如今圣人也不知陈文东的死讯,当即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殿下,臣在陈巡抚死之当日便递了折子,加急送去了京中,实不知缘何会叫人截走,当日臣写折子的时候不曾避人,若殿下不信可叫臣身边的李知事前来问话。”叶严脸色煞白,颤颤惊惊的说道。
姚颜卿与叶严共事多日,也略知他品x_ing,此人虽是胆小,可在百姓中名声却是不错,也做了一些实事,虽不能肯定整修河堤的银子被贪墨是否有他的影子在,可只说往京中递折子一事,他必不敢扯谎。
姚颜卿起身扶了叶严起来,温声道:“殿下没有怪罪大人的意思,只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大人不妨仔细想想,知晓大人递了折子进京的究竟有几人?”
叶严哪里敢起身,他惊惧的望着三皇子,直到三皇子抬了抬手,他就着姚颜卿扶着他的力道起了身,然而实在腿软,一时间竟把着姚颜卿的手臂不放。
三皇子见之不悦,面上顿时一片y-in霾之色。
叶严见三皇子突然沉下了脸色,不知缘由,忍不住望向了姚颜卿,目光中带了几分求助之意。
姚颜卿清咳一声,与三皇子道:“殿下,可能容叶大人坐下说话。”
三皇子冷哼一声,抬手随意一指,又道:“五郎坐过来说话。”
当着叶严的面,姚颜卿自不会驳了三皇子的颜面,扶着叶严坐下后,他便拣了一个离三皇子隔了一个位置的小几坐了下来,说道:“叶大人且先仔细想想,究竟有多少人知晓你递了折子进京之事,能把这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出去的,必是这里面其中一人。”
叶严也知此事非同大小,怎可能有所隐瞒,仔细一想,便道:“臣写折子的时候唯有李知事在臣身边,折子上了封漆后臣便让范驿长把折子加急送往了京中。”
姚颜卿和三皇子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折子算上叶严也只有这三人知晓,但送出去后经手的人却不少于九人,想要查出是谁把消息第一时间递了出去,可是一件难事了。
姚颜卿忖量了许久,才出言道:“能把折子截下必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依臣看未必会在途中走漏了风声,必然还是陈文东服毒自尽的当日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一州巡抚服毒自尽,不用想也知叶大人必会上折子进京,截下折子的人必是提早做好了准备,才会叫这事如此无声无息。”
三皇子亦觉得姚颜卿的话很有些道理,当即吩咐叶严拘人,不管是李知事还是范驿长皆收押大牢,听候审问。
第88章
不管是李知事还是范驿长,皆不承认自己传递了消息出去,又与叶严连番哭诉,他们与叶严亦是老交情了,人品如何他心中自有衡量,倒也不觉得是他们泄了话去。
姚颜卿细细琢磨着两人的说辞,并无不通之处,又见叶严话里对此二人颇有维护之意,便叫衙役把两人押了回去,随时等候问话。
“看来得从陈家人身上着手了。”姚颜卿若有所思的说道,终于理清了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他们一直觉得是叶严身边的人透了话出去,却把陈家的人忘了,比起叶严来,陈家人才是第一个知道陈文东身死的人。
“陈家人眼下还住在府衙后院,姚大人的是要提审还是?”叶严轻声询问道。
陈家人乃是罪臣家眷,可晋文帝旨意未到,是以陈文东之罪是否罪及家眷尚没有定论,故而陈家人还住在府衙的后院中,只是叫差役看守,并未有所苛待。
姚颜卿想了下,便道:“叶大人暂且不必大动干戈,我亲自走一遭。”
叶严对这事倒不愿意沾手,且也没有能力沾手,只管听三皇子吩咐行事,他见三皇子待姚颜卿极是看重,交好之心更甚,仔细想了下,便道:“那陈夫人出身大家,我以前曾听人说起过,陈文东在处理政务上甚为依赖其夫人,他仕途如此通顺除了他本人却有能力之外,他的夫人亦助益他良多。”
姚颜卿闻言眸光一闪,笑道:“竟还是一个女中诸葛,如此我却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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