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动作有些迟缓的翻身坐起,半倚在床头上,单手支着下颚,目光遥遥的落在远处,不复往日清澈,他虽未醉到不醒人事,可那醉春晓也着实后劲十足,让他脑子发晕,浑身无力,思维也有些迟钝,可却不至连有人帮他退下外衫都不知情,想着雍王暧昧的举动,姚颜卿脸色微沉,事到如今,他再难自欺欺人,以雍王的x_ing子,能如此隐忍,对他怕是势在必得。
姚颜卿烦躁的把盖了一半的丝被掀了去,身子往下一滑便侧卧在了床上,眼睛一阖,却驱不走满脑子的躁意,最后只恨恨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床面上。
他很少如此怒形于色,可见雍王之举着实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要如何应对,若他仅仅是雍王,姚颜卿自不会有良多的顾虑,偏偏他的脚步不会止步于亲王位,有朝一日他若荣登大宝……姚颜卿睫毛煽动了,他终不会成为禁脔,他的抱负,他的野心,都不会允许他成为笼中鸟供人赏玩。
雍王归来时,夜色已黑,他叫人将灯点燃,这才轻唤道:“五郎,该醒了。”
姚颜卿心有有事,睡的并不沉,在雍王推门进来的时人便醒了过来,待雍王连唤三声后,他才似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半支起了身子,眼睛猛然见光,不由眯了眯。
他之俊美实在举世无双,那张无暇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出一种秾艳之感,雍王眼神变得幽深,眼底似有漩涡可将姚颜卿吞噬,他目光黏胶在姚颜卿的身上,久久不曾离开。
“臣失礼了。”姚颜卿从床上起来,拱手说道。
雍王目光落在姚颜卿略有些干涩的红唇上,眼中灼热几乎能把人融化,他以拳抵唇清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唤人端了盥洗的盆盏进来,口中说道:“是我的不是,知你酒量浅,却偏生还叫饮了这么多的酒。”
姚颜卿微微一笑:“是臣贪杯了。”
雍王摇了下头:“我叫人熬了醒酒汤,你洗漱好后用上一碗,我另叫人置了饭菜来。”
姚颜卿轻应一声,在小厮的服侍下净了手面,雍王顺势递过一条绢布,姚颜卿迟疑了一下,接过后道了谢,仔细的把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这一夜,姚颜卿宿在了雍王府,两人虽有一墙之隔,雍王的心却火热起来,一夜辗转难眠。
时光飞逝,转瞬已至十月,姚家迎来了当家主母,新婚之夜,烛火透亮,圆月高挂,姚颜卿一身酒气回了房,喜房内的小丫鬟瞧见他来,打水的打水,递帕子的递帕子,等服侍完姚颜卿后才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姚颜卿身上的酒气散了许多,他选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在喜床上的丹阳郡主唇畔含着淡淡的笑,也打量着姚颜卿,脑海中浮现霞明玉映四字。
“郡主怕是不曾用过饭菜,我叫下人重新置了一桌菜来,劳郡主稍等片刻。”姚颜卿清咳一声,对于成亲,他也是大姑娘坐花轿,第一遭。
丹阳郡主描绘的艳红的薄唇勾了勾,笑出了声来,道:“五郎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若一味如此且不是遭人疑心。”说着,丹阳郡主起了身,坐到了桌边,轻声道:“一会我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五郎若觉得乏了,自可先去歇着。”
姚颜卿哪里能让一个女子宿在外间,忙道:“郡主还是歇在内室,我睡外间即可。”
丹阳郡主抿了抿嘴角,道:“五郎不用与我争这些,日子还长着,总不能每日都叫你睡在外间,若如此,我心中也是过意不去,你若不介意,我瞧着这床也宽敞,你我便再此凑合一夜如何?”
姚颜卿闻言露出惊讶之色,他实想不到丹阳郡主会如此提议,见她面色坦然,虽心中有几分尴尬,姚颜卿也不会在此时驳了她的话,便道:“只要郡主不介意我并无意见。”
丹阳郡主笑了下,等下人送了热乎的饭菜过来,她一边用膳,一边与姚颜卿道:“三日后本该回门住对月,可我家中的情形你也是知晓的,便是回门也没有可拜见的长辈。”
姚颜卿问道:“郡主可有什么亲近的长辈?若有,到时我们可过府去拜访。”
丹阳郡主红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父王是废太子,谁人又竿与之往来,五郎不必在这样的事上费什么心思,倒是这桩婚事是圣人所赐,三*你我便直接进宫谢恩即可。”说道这,丹阳郡主顿了下,皱眉道:“若进宫怕是也要过昌庆宫一趟,太后娘娘总归是长辈,只是,你我怕是都不讨她老人家的喜欢,这一趟怕是要受了冷遇。”
姚颜卿不以为然,道:“听说太后娘娘身子骨尚未养好,到时只在宫门外请个安便可,没得扰了太后娘娘的清静。”
丹阳郡主眸光流转,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道:“五郎说的极有道理。”
她放下手中的长筷,唤了人来把饭菜撤了下去,她已先一步梳洗过了,便只用了调制的牙粉重新净了口,之后便和衣上了喜床,她朝着里面靠了靠,空出了大半的地方,道:“夜已深了,五郎还是赶紧安置吧!”
姚颜卿也不是未曾接触过女娘,上辈子也曾有过fēng_liú韵事,只是与女子同床而眠却还是头一遭,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才近了喜床边,把挂在两侧的帷帐解了下来,和衣睡在了靠外的位置,中间空出了可供人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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