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谨睿有些感兴趣,意味不明地看了小家伙一眼:“你还手了?”
“嗯。”关瓒没发觉,他现在的行为就像个固执证明自己的小孩,“以前不敢反抗是担心被舅妈赶出去,现在不一样了,赶出去我也……”他忽然觉得心虚,他是能靠打工养活自己,可现在的生活却是柯家给的,说出来到底是底气不足。
柯谨睿不在意,替他把后半截补充完整:“被赶出来有我接着呢。”
这话不是关瓒想的意思,但远比他脑子里的那句更动听。
然而关瓒清醒,尽管很吃柯谨睿无微不至的那套关心,可他却始终不敢忘记游戏规则。他怕经受不住诱惑,会被甜言蜜语软化,怕自己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陷进去,沦落至求而不得的境地。
主奴之间本来就是一场暧昧不清的游戏,动情时以假乱真,结束后淡如路人。这是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所有参与者都在小心翼翼地遵守,像是在维护那个世界里特有的法则,很少有人会做出逾越的举动。
在这里关瓒是新人,却深谙圈子里的规矩,所以真正让他感到疑惑的不是自己对于柯谨睿的感情,反倒是这个比他入圈更久、更有经验的男人,在处理私下问题时过分亲昵的行径。
如果柯谨睿冷漠,那么他必然就不会有机会被吸引,不会动摇,也不会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只可惜事与愿违,柯谨睿细致入微的爱护形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从身到心地锁死在里面,徒劳挣扎只会导致网越收越紧,勒得他痛苦又甜蜜。
明知是毒,却心甘情愿地吞,明知烈火焚尽,却无可救药去做那只扑火赴死的飞蛾。
关瓒浑身都疼,只有脑子舒坦,甚至还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甜。
于是,小猫咪勇敢地斗起胆子,凑过去,在只撩不养的渣主人脸侧亲了一口。
柯谨睿难得讶异,侧头看向关瓒。只见小家伙鼻青脸肿,模样惨兮兮的,特招人疼,可说出来的话却男友力十足,像是要疼他。
关瓒说的是:“柯先生,我想追你。”
第24章 【医院】今儿什么日子,我来趟医院都能遇见你?
柯谨睿心情微妙,似笑非笑地抿起唇线,看样子既没同意也没拒绝,似乎是没太往心里去。
关瓒胸口的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歪头看他,也没再说多。他心里有自己的原则,认为稍微点一下就好,先试探个态度出来。假如没言明不行,那就说明是有戏,即便不幸断言拒绝了,他还能用玩笑话搪塞过去,不至于坏了气氛。
柯谨睿的狡猾之处正在于他态度上的似是而非。
关瓒在感情方面毫无经验,单纯得堪比一张白纸。
高中时学业繁忙,回家又要面对舅妈的冷嘲热讽,他没时间谈恋爱,更没精力去动喜欢的心思。到了现在,其实他本身都有些分不清对柯谨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仅仅是太久太久没出现过这样细致体贴的人了。他从水底浮起,忽然被人捧在了手心,那种温暖舒适的气息令人意乱情迷,他慌了阵脚,将偶然萌芽的感激错认成了爱意。
还是再等等吧,万一不是呢?
收回视线,关瓒不动声色地坐正身子,轻轻合上眼睛,努力清空思维去休息。
而此时此刻柯谨睿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
最初见面,关瓒谨慎客气,对他总带着三分敬和七分怕,活得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可随着相处深入,两次调教过后,他明显能感觉到小家伙变得亲昵起来,那种担惊受怕的胆怯似乎被放下了一些,他的眼角眉梢渐渐染上几分少年特有的神采,显得骄矜而可爱。
不过更意外的,还要数关瓒对于感情的大胆直白。
思至此处,柯谨睿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心想,真是跟关郁文一点都不像,倒是很偏袁昕。
路虎一路飞驰,驶向学院路附近的第三医院。
这时间普通门诊早就结束了,只有急诊可以接收患者,但是众所周知,医院急诊部的环境通常来说都不会太好,而且前来就诊的病人五花八门,有些甚至特别血腥。柯谨睿不想让关瓒见太多有的没的,所以在来的路上打过几个电话,直接联系了三院的骆院长,说的是马上要带人到医院,请他帮忙协调个水平好些的医生过来,再安排间单独的诊室。
骆柯两家算是世交,当年骆院长和柯溯一起在陕西做知青,是定过娃娃亲的好兄弟。只可惜孩子们的思想太独立了,柯家大小姐幼时为了增强体质练过散打,作风比同龄的男孩子都硬气,而且说一不二,脾气特倔。打从她知道有口头定亲这回事起,基本保持了对骆少爷见一次揍一次的良x_ing频率。起初小孩子打架,两家大人都没太当回事,还以为是对小冤家,越打感情越深。
直到某次骆少爷胳膊折了,柯溯大吃一惊,终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不得不主动出面撤销婚约,拯救了差点被揍到恐女的骆少爷,紧接着匆匆叫停了散打训练,将疯丫头拉回民乐圈培养,强行以琴静心,引导她做回端庄淑女,顺便女承父业,接过“筝王”名下的第一份传承。
这些都是前话,几经辗转,现在早已是尘埃落定,更多成为老一辈人叙旧时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置之。
不过多时,路虎开进第三医院正门。柯谨睿停放好车子,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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