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谨睿淡淡道:“当然是不满意了。”
袁帆不笑了,冷言质问:“那你还想怎么样?锁上门是不想放我出去了?你们胆子不小啊!”
这时,振动声再响。
袁帆强忍的怒气濒临爆发,烦不胜烦地第二次拿出手机,正要挂断。柯谨睿却拦了一手,笑着说:“怎么不接起来听听,又打过来,万一是真的有事呢?”
袁帆握着振动不停的手机,脸上有迟疑也有戒备,他似是若有所感,看向柯谨睿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什么意思?怎么好像……”他看了看柯谨睿,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人,“怎么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个电话过来?”
柯谨睿笑得游刃有余,不疾不徐地说:“你接完不就知道了?”
袁帆半点也猜不透这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因为打电话进来的人是孙艳红,他确定这俩人不可能认识。
或许是等候时间太久了,电话自动挂断,然而安静不足一分钟,孙艳红的电话第三次打了进来。袁帆心里的狐疑简直被吊到了极限,他明知道柯谨睿就是在等他接这个电话,明明不想就范,可眼下完全没有第二种选择。他静了几秒,不得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过身,接通后将手机放到了耳旁。
“我这边有点事。”袁帆道,“怎么了?”
孙艳红口气焦急,仔细听嗓子还哑了,隐约带着点哭音:“你爸出事了!”
袁帆听闻大惊,下意识回头看向柯谨睿。柯谨睿正端着会议桌上的一次x_ing纸杯喝咖啡,另一只手轻点鼠标,注意力全放在了笔记本屏幕上,压根没在意他。
孙艳红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脾气骄横,但从来没经过事,跟袁帆说了两句就开始掉眼泪,具体原因也讲不清楚,只会反反复复地说:“能找的人都找了,可警察局说情节严重,必须扣留,不接受取保候审!帆帆你在哪儿啊,妈妈都快急死了,什么时候回家?”
“别着急。”袁帆敷衍地安慰两句,“我尽快回去。”
说完,孙艳红那边还要再说,袁帆却直接挂了电话。
“你做的?”他转身面向柯谨睿,“从小到大虐待关瓒的人是我跟我妈,你动我爸干嘛?”
柯谨睿说:“你们是一家人,袁先生既是男人也是长辈,这里面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他没做过并不意味着可以不用负责。”
“行!”袁帆冷笑,静了片刻,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柯谨睿好整以暇地弯了弯嘴角,不答反问:“你在问这话以前,有没有先考虑一下自己能给我什么?”
袁帆一怔,眼睛微微眯起来,眉心锁得也更紧了。
柯谨睿:“这种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说的,得有能力满足一切条件的人才可以,而你显然不是。”
袁帆气急,正要出言反驳,柯谨睿率先打断他:“你们家只有三个人,你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你母亲是脱离社会关系的家庭妇女,全家只有袁先生一个还算得上有点本事。你刚才那话问得也是幼稚,竟然还真以为是我来跟你算账的?”
柯谨睿轻描淡写地一哂:“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有资格跟我单独算账?”话说至此,柯谨睿合上笔记本电脑,从容起身,“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有个家,而我想让你没有,你爸作为唯一的经济来源,不从他下手还能是谁?”
“你么?”他拿上东西朝大门走去,头也不回地说,“你小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离开会议室,柯谨睿把全程只用来发微信的笔记本交给秦疏远的助理,然后起手示意等在外面的保安们,交代道:“别打脸,别太狠,不想往外扔就给他留下能走路的力气。”
秦疏远凑过来,递了根烟给他,试探着问:“聊完了?”
打人太掉价了,不需要亲自动手,柯谨睿接了烟,跟秦疏远去电梯间等电梯,助理没再跟,等留下来善后。
柯谨睿含住烟蒂,秦疏远给他点烟,柯谨睿道:“特别没意思,还真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
“你懂不就行了。”边说,秦疏远边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最新的一条推送给他看,“准备够齐全啊,新闻通告都有了,明儿早晨是不是还得各大门户推送一遍,坐实疯牛病的事?”
这些的确是经过系统调查以后准备出来的一系列环节。
袁志军做皮革买卖起家,生意做大以后不再满足于中间商的身份,所以自己开办了畜牧场和加工厂。这几年冷链产业兴起,而r_ou_制品正好是他厂子里的副产品,发现利润可观于是第一时间介入,跟国内公司合作,供应京津冀地区的国产牛r_ou_制品。
敏感地区,出食品安全的事,不想闹大也得闹大。
柯谨睿抽着烟说:“也不是完全冤枉他,我看了检验报告,最近一批的确是存在健康问题的,不过袁先生多半不知道,直接被分管的经理给压下去了。”
“报道出来的肯定会有夸大,不过这年头新闻没点话题x_ing怎么引发舆论关注?你看着吧,明天门户的报道只会更夸张,我只是让真相曝光,具体怎么发酵就管不着了。”
秦疏远鄙视他:“拔屌无情。”
柯谨睿直接笑出来,骂道:“智商不够能不能不要乱用?我是上过谁了,怎么叫拔屌无情?”
“我就那个意思,你明白不就完了嘛!”秦公子不以为耻,强行解释,“晚上有安排么,陪我洗澡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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