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言笑了笑,仰面看那散落在树叶上掉下来的阳光,轻轻伸手接住那阳光,悲凉的笑道:“清风,我想解散赤血楼,你觉得如何?”
千清风一阵沉默,一时间连空气都凝固了。
你扭头看着千清风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已经不想和过去再有什么联系了,只当我死了。楼中许多人本就是畏惧我的修为,如今我废人一个,他们怎么甘心屈于人下?与其花心思去控制压制他们,倒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千清风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情绪满满的说道:“你怎能这样?你做任何决定之前都真的不替我们考虑么?主上,我不信你真的会这么无情。”
你笑了笑,尴尬的指着额上那道伤疤,轻轻按压那灵体,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你眼眶中一下盈满了泪,疼痛之下你脑子更清楚了。
你浅浅一笑,说道:“清风,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绝望?我的灵体现在只能勉强存于我体内,你之所以还能看到我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只是因为阎王爷不要我的命。你以为我是打不死的?还是以为我真的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白兰是为了天下苍生逼我,那你们呢?是为了自己的生存逼我回去?还是为了什么?”
你字字锥心,千清风无言以对。午后的太阳有些刺眼,强烈的光线s_h_e 进眼里,你开始有些眩晕。
千清风哽咽着说道:“你当初建立赤血楼就是最大的错,你太会骗人了,把我们都给骗了。果然,沉蠡和安元才是最清楚句式的人。既然你不管了,那赤血楼也没什么必要存在了,沉蠡安元能离开,我和清雨也能。”
千清风不舍又怨恨的看着你,你还是无动于衷,他只得转身离去,临行前说道:“主上,保重。”
“嗯。”你不敢回话,颤抖着身子坐在石凳上,心中沉重如铁,话也不愿意多说。
无忧宫。
白兰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思量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邑闲阜陪他坐了许久了,白兰手中的酒杯一直没放下过,他无神的眉眼间尽是悲凉。
许久,邑闲阜才说道:“魔帝,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兰这才抖了抖身子,如梦初醒,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不知道。”
邑闲阜知道他没了主意,思量再三,而后说道:“魔帝,臣有一言,不值当讲不当讲。”
白兰幽幽地看着他,邑闲阜说道:“既然颜帝不愿意归顺,宁可成为废人也不愿意再为魔帝效劳。那不妨,不妨……除掉她吧。”
邑闲阜说完话自己也吓了一跳,白兰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西域。妖雪宫。
洛神帝将自己关在酒窖里,酩酊大醉。
她迷离的眼睛看着酒窖里散落的一束阳光,轻声呢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酒窖外,洛雪儿站了几个日夜,未曾离开过。她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
酒窖里不断传来摔碎酒坛子的声音,偶尔会停歇,也有时候会传来一顿嘶吼声。她听得心碎神伤。
“水暮颜,你到底何方神圣,竟然将雾秋折磨成这样。”
洛神帝多日不理朝政,西域都是洛雪儿一人打理,她两边兼顾,没几日便彻底病倒了。
洛神帝依旧是醉倒在酒窖里,不管外面如何通传,她就是不理会,听闻洛雪儿倒下了,她也只是凉凉一笑,依旧无动于衷。
浮屠山。
你静静坐在一个颓圮的土墙下,听着寒冷的风吹过脸庞。
不一会儿,一个脚步轻盈的走过来。
你抬眸看了看他,而后笑道:“你终于来了。”
他喉间仿佛被什么给堵住,沉默了,发不出声来。
你起身,伸出手笑道:“我要的东西呢?”
他从袖间拿出一个册子和一个瓶子给你,你接过来,笑了笑,转身欲走,被他叫住。
“师妹,你真要逼自己走这条绝路么?”顾墨云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苍凉了?
你重重叹息一声,而后笑道:“如今我是废人一个,保不齐连命都会丢了,我还怕什么?白兰护不住我,我也不想他为难。”
随后你看了顾墨云一眼,道了谢,转身离开。
顾墨云眼里满是怒火,拳头捏得紧紧的,低沉的声音说了句:“连人都看不好,白兰,你这么没用的吗?”
雨雪殿。
你看着那册子,昏暗的烛火摇曳着,晚风有些凉,你忍不住打了寒噤。
“修魔道。”你轻声念叨,而后揭开灯罩,将那册子烧了个干净。
看着燃起的火焰,你只觉得心中恐慌,仿佛一切都失控了,你肆意妄为的逃离最终变成了自掘坟墓。
你坐在桌前,将瓶子里的药全吃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仿佛黑夜吞噬一般,暗潮汹涌。
忽然间有人破门而入,你蜷缩在地上,迷离的眼神看到了一脸焦灼的千霏。
“阿颜,阿颜!”千霏将你抱在怀里,你急剧下降的体温和她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你本能的抱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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