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窗户纹丝不动地大敞着,间或还有点小风在往里扫,无声地证明着次卧的通风其实还不错。
杨桢神经质地觉得耳根子有点疼,他团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权微在外头兴风作浪。他穿鞋下床推门出来,在洗漱台前找到了声源。
权微正在刷牙,左手一只j-i,右手一只电动牙刷,手动加自动,忙得不亦乐乎。
他的头发滚了一夜有些炸乱,穿着t恤和大裤衩,洗漱的时候还在不务正业,被小黄严重拉低了冷酷值,加上在家里也放松,脾气显得比在外面要好。
杨桢猛不丁看见这样的权微,还有一点陌生和不习惯。
他到处久仰小黄j-i的蠢萌身姿,也曾经在黄锦的怂恿下在幸福花园里捏过两下,但杨桢当时的动作比较轻,那大嗓门一奏起就连忙住了手,所以今天在这里,才算是首次见识了j-i兄的歌喉。
他就见这玩偶在权微的驾驭下,又是咯又是喔的,缠绵凄厉地好像是叫出了一首歌。
权微人比较瘦,手掌也不宽,手指一溜儿下去越变越细,无视掉那些被木刺出来的刮痕的话,还是挺好看的一双手,就是干的不叫人事。
杨桢感觉节奏有点熟悉,虽然他对现代音乐不熟,但确定自己是在大街小巷里听到过。
权微从镜子里看见人,手里的动作没停,很轻地点了下头,就当是打了个招呼。
杨桢遭到近距离轰炸,初来乍到对这破锣嗓子没产生抵抗力,有点扛不住地眯起眼睛说:“早。”
昨天这里的置物台上还只有一套洗漱用品,权微今早来刷牙,东西就变成了两人份的,他一个人住惯了,过来的时候还想了想这是谁的。
他打量过杨桢的审美,大爷系的灰白色方格漱口杯和那种看起来像是2块钱一支的牙刷,然后在心里下了个定论:很一般。
“审美很一般”的杨桢来这里总不会是要看他刷牙,那看见自己在这里又不走,权微会错了意,暂停了他儿子的穿耳魔音,关掉牙刷低头吐光了嘴里的泡沫,说:“急你就厨房里洗,不急就等会儿。”
杨桢下午才会去面试,他耳根暂时清净地说:“我不急,你不用管我。”
权微不用让位,也没有被人围观洗脸的怪僻,于是开门见山地赶人:“不用这儿你就先去干别的,干等活浪费时间。”
杨桢本来是来说j-i的事,希望权微能高抬贵手,可别人这会儿没闹了,他没了话题只好笑了笑,机智地往后面的卫生间里走。
然而他刚带上门在便池前站好,高亢的j-i吼再次暴起,杨桢去拉松紧带的手打了个滑,陡然明白了那个“室友难搞88折”的初级奥义。
要是他的心脏弱一点,说不定会被权微这么借j-i杀人的吓死。
杨桢真是有点扛不住这销魂的破锣嗓子,这不单是吵的问题,而是惊悚,单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猝不及防地来了两嗓子,要是一天那估计不得了。
他本来那点为留三分情面而攒出来的尿意也被权微整散了,杨桢无可奈何地拉开门,直接打断了房东的“雅兴”。
“权微,你停一下。”
权微捏的是离歌,正演到高潮“那一秒”,闻言突兀地收了音,j-i“咯”了一下声息渐小,这玩意也是个神物,尖叫起来能镇魂,弱气下来却又像在撒娇。
杨桢喊他的时候刷了差不多有3分钟,权微干脆漱了个口才回过头来,一边抬眼皮以示疑惑,一边抓起毛巾来擦水。
杨桢走出卫生间,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好声好气地说:“你不觉得你这个……这个玩具,有点吵人吗?”
“吵人?哪个人?”权微揣着明白装糊涂,“没觉得,我在这儿住3年多了,每天早上都这样,目前还没有人来投诉我。”
杨桢立刻在心里想这不可能,但脸上还是滴水不漏的微笑。
权微比他y-in暗多了,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这人内心大概是什么想法,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可以去周围问。”
如果他真的每天早上都是这德行,那么杨桢住几天,都不用出门去问,自然会有人不请自来,权微这么自信说明他说的是实话,杨桢一时不知道是这房子的隔音好,还是他的邻居们都耐力过人。
事实上是两者兼有。
这个小区当时是大开发商做的,隔音做得很不错,其次是这儿的邻居跟权微兼容x_ing高。
楼上是老人,楼下是工作狂,左邻居耳背,右边是剪力墙,正对面那家在机械加工厂上班,一半起的早一半扛噪,除了老人早睡这点晚上要收敛,早上他真是可以浪打浪。
既然没有群众可以依靠,杨桢只好就孤军奋战了,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我投诉你,行不行?”
权微立刻给他驳回了:“不行,我昨天提醒过你,还给你打折了,是你自己接受的,你呢要么忍,要么走人,规矩还是老一套,提前走人不退钱。”
杨桢有点骑虎难下了,忍不了又不想走人,改变不了环境他就只能适应环境,他想了想打听道:“那你每天几点钟起来?”
权微早上的生物钟是7点半前后,但他见杨桢嫌弃自己的j-i,就有点同仇情怀地忽悠道:“看情况,心情好5点就起,不好10点也不起。”
这作息简直跟那个j-i叫一样没有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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