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姐都被他问烦了:“没有!俺们连钱没向人借过,哪儿来的欠债啊,快点快点,有人来开门了。”
不良信用记录就更没有了,她跟家里那位都不太会使手机,信用卡也不明白是个啥,用微信收个钱已经是最赶潮流的行为了。
这样最好,审批基本是一星期,要是因为事先没掌握好,漏了征信上的内容,耽搁时间不说,还可能让房东产生变数。
很快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郑大姐第一个冲了进去,杨桢只好在后面叫她:“大姐,这边,过来复印资料。”
郑大姐两口子是小摊贩,没有正规工作,找开工厂的亲戚盖了个章,自己按着月供的2倍还多一点填了工资,用中介这边的术语来说,就是做了个假按揭。
面签这边的资料提交地很顺利,就是离开大楼的时候,杨桢接到了周艾国的电话。
周艾国:“杨桢,我那套730大院的房子,你先给我撤下来。”
自从直接加了100万以后,这房子就没人要看了,卖家不诚心,杨桢也没想在上面浪费时间,他说:“这房子不卖了是吗?”
周艾国不按套路出牌地说:“不是,还卖的,就是挂牌时间太长了,而且调价记录也能看见,对我的房子不好,你先给我撤下来,再开一个链接挂上去。”
杨桢:“……”
这个中老年是不是以为他每天闲得都没事干?
第119章
“我马上就帮您撤下来,”杨桢平易近人地说,“但重新上房源这事我就不参与了,您另找一个中介,让他帮您cao作吧。”
由于前半句过于顺耳,导致后半句让周艾国愣了好几秒,他这是,被中介给撅回来了?
众生百态,炒房这些年,周艾国不是没跟中介闹翻过。
曾经有一个中介跟他找托哄抬房价,后来房子卖了高价,周艾国又不想给他那么多“好处”,对半打了个折,那穿得人模狗样的中介气得要来打他。有一回是他当买家,那个中介做了个y-in阳合同,被识破的他投诉到丢饭碗……然后最近的一回,好像去年房价涨得最厉害那阵子,有一个刚入职的小孩替买家鸣不平,骂他们炒家都是国家的蛀虫。
类似的冲突不在少数,总之周艾国是一个有精力的资深炒家,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了。
而且杨桢的拒绝很体面,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周艾国只是有点好奇,像杨桢这么当中介,他真的不会因为单子太少而被辞退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周艾国的语气里听不出恼怒或生气,还是平常那个腔调,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地问道,“反反复复的,一会卖一会儿不卖?”
杨桢肯定不会说“对”,他的处事原则是只要没有尖锐的矛盾,一律都要留一线,他笑了笑说:“我能理解您的考量,只是最近是脱不开身。”
后面这句双方心里都门儿清,是个大谎话,如今智能手机功能逆天,挂出和撤下房源动动手指就能搞定,可以说是不费吹飞之力,所以不是脱不开身,而是不愿意跟你一起玩了。
“你不能,”周艾国语气如常,但言辞犀利地说,“你是觉得我这人不诚心,挂上去撤下来地忙半天,最后要是还不卖,你就白忙了,所以你不想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杨桢就是这个意思,但跟人打交道不比暗戳戳地在心里想那么随心所欲,他将答案润了润色:“您肯定是想卖的,只是想等市场最好的时候出手,这一点我不怀疑。只是我们中介找业主拿房子,过程一般都比较困难,您却是主动将房子送到我手里来的,我的同事都说我是被馅饼砸到了头,我很感激您,心里也很惶恐,怕杂事太多,没法及时地跟进您这套房子。”
“幸好我们公司是居间服务完结之前不收费,不然我心里这负担就更重了,您在二手房市场的活动时间比我长,肯定认识很多比我更有经验的中介,我这儿就不帮您推荐了。”
周艾国一听就笑了。
语言艺术博大精深,说得好听一样能啪啪打脸,从他的角度来看,杨桢这席话剥掉客气和情面,剩下的中心思想就是这样: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惶恐,然后你也没给钱,爱祸害谁就去找谁,我这边就好走不送了。
“我确实认识不少中介,”周艾国忽然说,“但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要委托你来卖这套房子吗?”
杨桢对此一直都很困惑:“不知道。”
“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周艾国也难逃别人家孩子的魔爪,觉得杨桢至少比自己那混球儿子要成器,他倚老卖老没什么顾忌,难听的好听的想到就说,“虽然有点轴,但人很实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让人愿意把事儿交给你。”
没人愿意跟骗子打交道,说到这里周艾国有点遗憾地“啧”了一声:“我是真的想在你这儿成交,就是没想到你还不乐意,可惜了,周驰有事没事就在我面前念叨,让我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感情这从天而降的馅饼是周驰的功劳,杨桢笑了笑,虚伪地说:“您帮我谢谢周驰,下次吧,等你再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周艾国竟然笑了笑,心知肚明地说:“应该不会有下次了,杨桢,我有个问题问你。”
杨桢:“您说。”
人会不自觉关注自己在意的人事物,最近周艾国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周围有人在议论房子,贵、吓人、买、买不起,午饭时他在港式餐厅吃饭,邻桌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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