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旁边抱着澄澄的贺初言,给他举了个大拇指, 眼神里写着:心机鬼。
贺初言笑了笑, 回她一个眼神:承让。
傅凝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光吃退烧药没用,还得吃点别的药, 不然还得鼻塞好几天。
感冒药有个特点,吃完特别困。
一家人吃完饭回去,傅凝雪想码完字再吃药, 因为她怕自己吃完药就没精神码字了。
但是贺初言本来就是想让她早点休息, 之前码字,傅凝雪就老是爱熬夜到晚上12点才收工, 还美曰其名这样比较有灵感, 白天码字没有晚上码字有情绪。
健健康康的时候贺初言都不想忍她这个习惯, 更别说现在还生着病。
可能是因为白天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傅凝雪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如果是以前,她会坚持自己的想法,而不是配合贺初言。
也可能是,心里有着对他的一丝丝愧疚,不想让他不舒服。
吃了药,傅凝雪去洗漱,等洗漱完,已经开始打哈欠起来,因为是感冒,傅凝雪拿着新的枕头还有被子准备睡到客房,被贺初言看到,皱着眉头问她:“你干什么。”
傅凝雪因为打了哈欠,眼泪汪汪地说:“没听到医生说我是感冒引起的吗?我睡到隔壁,怕传染给你。”
贺初言冷笑一身,呵呵道:“就你那身体素质,被传染我不奇怪,我你就不用操心了,东西放回去,过来睡。”相当不留情面了。
“真的没关系吗?”傅凝雪再次确认。
“废话多。”
傅凝雪心里啧啧不停,果然是大人了,脾气见长,从前的大可爱甜甜男孩早已随着时间消失,对比一下,傅凝雪竟然有些怀念从前了。
傅凝雪把东西都放回去,乖乖躺到床上,拉好被子。
虽然白天都已经那样了,但晚上睡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止,仍旧是各睡各的,傅凝雪没想着要挨着贺初言睡,贺初言也没有翻身搂住傅凝雪。
到了半夜,天空电闪雷鸣,隔壁儿童房里的澄澄被吓醒,哭着叫傅凝雪。
傅凝雪吃了感冒药,本应该睡得死沉死沉,但听到澄澄的哭声,还是从梦里惊醒了,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掀开被子往外去。
贺初言当父亲不过一两个月,没有那么敏感,所以没听到澄澄的声音,但是看到傅凝雪忽然起身,也跟着追了出去。
还没打开卧室门,贺初言就听到了细微的哭泣声。
贺初言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责怪自己竟然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傅凝雪打开澄澄的房门,那稚嫩无助的哭声更让人心疼了。
“澄澄别怕,妈妈在呢。”傅凝雪走过去。
贺初言站在床边,看傅凝雪把钻在被子里不敢冒头一脸泪的澄澄抱出来。
“妈妈我怕——”澄澄说话的时候还在抽噎着。
傅凝雪站起来,抱着澄澄往外走,贺初言站在旁边,帮澄澄捂住耳朵,外面的雷声还很大,连大人都有时候会被吓一跳,莫说一个孩子了。
最终澄澄被抱进了两人的卧室。
睡在贺初言和傅凝雪的中间,让他躺下之前,傅凝雪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喂了点温水才让他躺下去。
睡在中间的澄澄侧着小身体,伸出手紧紧抱着傅凝雪,全身心的依赖着他的母亲,那是旁人无法给与的安全感。
傅凝雪将他圈在怀里,一边拍着一边吻他的额头安抚他。
“澄澄别怕,爸爸妈妈都陪着你。”
虽说澄澄越来越喜欢贺初言,也可以长久的和他待在一起,但在他真正需要人陪伴的时刻,那个人只能是傅凝雪,不是别人。
这是贺初言怎么做也无法做到的一点。
他缺失了这最重要的几年,在澄澄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得了傅凝雪在他心里的位置,更不会有另一个人让他这么信任依赖。
贺初言以为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放下的恨意再次卷土重来。
与其说恨,不如说,这他感到很难过。
等夜深人静,雷雨闪电慢慢消失后,半梦半醒的傅凝雪听到贺初言语气静静地说:“傅凝雪,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说完这句话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傅凝雪没说话,她想,贺初言大概没想到她没睡着吧。
他果然还恨着她。
傅凝雪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澄澄这一变故,母子俩都没睡好,早上贺初言起来的时候,没有叫醒他们,出去跟保姆交代了一些早餐保温起来,等她打扫完卫生走的时候再叫母子俩起来。
然后贺初言吃了早餐,给澄澄的老师请了假,他想让受了惊吓的澄澄在家里休息一下,这样那个女人也不能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免得她不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写很费神的。
保姆走的时候已经10点,特意敲了卧室门叫傅凝雪起床吃东西,走之前把早餐都加热好了。
傅凝雪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敲门声也把睡得很香甜的澄澄弄醒了,睁开眼看到傅凝雪,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妈咪。”澄澄昨天晚上吓得都不叫妈咪改叫妈妈了,这两个称呼,澄澄会随着心情换着叫,一开始其实傅凝雪教澄澄叫的是妈妈,但上早教班的机构是香港人来办的,老师习惯性让澄澄叫她妈咪。
她去陪澄澄上课,做活动的时候老师一般都是让澄澄叫妈咪,跟妈咪说谢谢,跟妈咪说我爱你,妈咪辛苦了。
久而久之,澄澄有时候会叫妈咪,有时候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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