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是他的人,用不着别人来多谢他出手相救!
计青岩彻底失去意识。
连点模糊不清的梦境也没有,就这么混沌地沉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目。
他似乎也没昏迷太长时间,戚宁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在窗边坐着喝茶,天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手指和身体是麻木的,动了动唇,一时间也还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得全身僵硬。
计青岩半撑着身体坐起来:“花公子呢?”
“送关灵道回房间休息去了,你现在要如何,花家主让你醒过来就去紫檀宫外找他——”
话没有说完,计青岩已经像道流光似的飞了出去。
山间的狂风乱吹,白色衣衫鼓动,吹得他一头青丝如心头乱麻。花彩行想做什么随他去,他管不了,可关灵道是他的徒弟,他得把带走的人留下!
关灵道连日来住着的房间里,灯未亮,床且凉,冷冷清清的,压根儿就没有人回来过。计青岩站在门口,这时竟也超脱得冷静,花彩行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时辰,不知去了什么方向,这时候再追怕也追不上了。
怪得了谁?
眼前像是走马灯似的转悠着让他生疑的往事,花彩行对关灵道不合常理的关切,对攻占紫檀宫不遗余力的相助,他那时只当是对自己有利,求之不得,尽管有些疑虑也没有深想。花彩行对关灵道没有恶意,更没有害他的意思,他当时只能确信这一点。
可他偏偏没有想到,此人帮他救下关灵道,为的却是把他从身边带走。
那个人身体里的魂魄不是花彩行,是谁?
“你……怎么了?” 身后是尾随而来的戚宁,见了这房间里的情景连大气也不敢出,轻声问道,“花公子和关灵道呢?”
“走了。” 计青岩的声音冷静,每说一个字却像是在心头划上一把刀子,戚宁不懂究竟出了什么事,听了却只觉得从心底泛出难以释怀的苦意。
“现在该怎么办?花家主还在紫檀宫外跟——”
计青岩缓步走到床边,关灵道换洗的杏色单衣还在,古琴和葱葱郁郁的花架子靠在墙角。
他默然望着,许久,垂下头轻捻花架子上的葱翠绿叶。
“古画还在么?” 他问。
“在,” 戚宁只觉得此时气氛沉重,说话也不敢胡来,恭恭敬敬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花家主出去之前,让我把古画随时带在身边,弄丢了就要为我是问。”
计青岩的声音像是磨砺过的微哑:“紫檀宫再关着没意思了,你去跟花家主说一声,让他们都进来吧。”
走了不打紧,关灵道对他的心意他清楚,那还是他的人。就算他的心意有朝一日变了,他也要让他再重新变回来。
戚宁转身要出门传话,忽听计青岩又在他身后道:“戚宁,从今日开始,将南北朝掘地三尺,把花彩行找出来。”
第110章 主线剧情
花彩行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似的。石沉大海,遍寻不着。
这事蹊跷得很。
青衣多年来在南北朝布下不少眼线,大小事无有不知、无有不晓,花落春也不遗余力,使花家上下四处寻找花彩行的下落,花彩行身边带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孤身上路,本该多少留下些痕迹,此刻却如同化成了一缕青烟。
急的人不只是计青岩,还有花落春。身边带着关灵道,花落春要找的东西下落不明,他能去什么地方?
这日清晨,计青岩留下青衣在身边跟着,辗转数百里来到百花城外一家小巧农舍之中。未到门口,里面有人急匆匆地走出来,紧张着慌,细看竟然是几个上清宫的弟子装扮的。
为首的弟子见计青岩落在门前吃了一惊,以为是他上门来兴师问罪,胆子先是怯了几分,硬着头皮道:“三宫主,出事了。弟子正要去禀报。”
计青岩走进房里,床上一条被子里空空如也,房里杂乱,似乎正在翻找过什么,那弟子在身后慌道:“三宫主让我们照看的那个男子,我们每天早晚都要去看他一次,可是昨天夜里他还在,刚才去看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我们……刚要去……”
【我想拜托师父一件事,照顾好我那昏迷不醒的恩人,千万别让他死。】关灵道的恩人不见了。
关灵道被颜無捉走之前让他照看一个客栈里躺着的男人,他无暇照顾,上清宫又有难,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让上清宫的弟子们看守。
几个月里只顾及着救出关灵道,根本无心在意这人,想不到就是这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差错。
“听到了什么声音?”
弟子们满头是汗:“没听到什么,只是、只是昨夜睡得沉些。”
睡得沉些。还是蹊跷。
但最蹊跷的仍是花彩行。
这天,一个身穿白衣、袖上画着水墨山水的男子摇晃着出现在百花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这男子的样貌长得极俊,头发却没有梳理,脸色白得不见生气,身上挂着几片摇动的树叶,仿若在山林间的草地上睡了一夜刚醒过来。闹市上店铺里的商人仔细看着,竟有不少认识他的,忙迎上来:“花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那青年一脸的迷茫:“我……在哪里?”
花彩行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出现在百花城的闹市上。当天的夜里,花落春和计青岩来寻他了。
花彩行已经清醒,垂头坐在窗边双唇紧抿,平时的温雅平和倏然不见,脸色阴沉沉似要下雨一般:“我只记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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